夜里起烧了,忽冷忽热,就好像一会是烧烤架一会是冰箱,冷热交替,人都烧迷糊了。
身体感觉在一直不断的下坠,自己怎么拉都拉不住,她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幻觉,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似乎都不能从梦里清醒过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连溪才感觉自己稍稍好受了些,她挣扎着醒了过来,招来家政机器人,听着它一路喊着“大河小溪”出去找药,又一路喊着“大河小溪”端着水和药走了进来。
连溪回忆了一下,烧糊的脑子也分辨不出来,机器人手上拿着的到底是什么药,烧糊的脑子一抽抽的疼着,她也顾不了那么多,端起杯子和药,一口吞了下去。
再次睡下去,烧却没有降下去,连溪感觉到自己的体温越来越高,自己都快把自己烤焦了。
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腿肚子发软的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名片出来,以前连溪生病的时候,连河带她找的都是这个医生,换句话说,那个医生其实是知道自己是妹子这件事情的,一直守口如瓶。
随即走到柜子前,随意找了件大衣将自己裹上,又在口袋里塞了些钱和身份证明,这才踩着面条式的腿,出了门。
连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到的诊所,她爬上出租飞车的时候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递上名片就昏睡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看到的是纯白的天花板,闻到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一个白大褂男医生站在她床边,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我这是怎么了?”连溪嗓子发干,觉得跟生过一场大病似的,全身上下找不到半分力气。
“也没什么大事,你最近肯定没怎么晒过太阳。”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听到连溪的询问,挑了挑眉,“四肢无力,高烧不退,典型的缺少光合作用后的症状。” 从瑞霄到湖城这样的三级城市化,直线每天来往有三个航班,早中晚各一班,到点就走,逾期不候。
早上八点钟还未到,空运站已经迎来了新一天的人流高峰点,男男女女大包小包的进进出出好,等候室的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三分之一以上。
这个星球的交通工具在连溪眼里来看,还是非常奇怪的,在无数科幻电影里,无论是飞艇还是星际飞船,又或是作战所用的小型飞行器,都有着流畅的金属线条和简洁炫酷的造型,无论是碟形还是船型,都帅的拉风。
可是在这样一个奇葩的星球,在无数杰出的设计师的奇思妙想之下,它最受欢迎的运输飞行器居然是……花形。
是的,你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是花形,各种花型各种花式各种颜色,整艘飞行器都像是盛开的花,栩栩如生,你仰望天空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有一朵极其拟真的花飘过。
所以给飞行器命名就成了一项极其简单的事情,如果是百合花型就叫“百合号”,如果是莲花造型就叫做“莲花号”。
如果同时又几艘百合花型,就分别叫“百合一号”“百合二号”……以此类推。
不仅如此,每隔三年,联邦都会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花形飞行器比美大赛,各种花朵在空中飘荡,争奇斗艳。
连河活着的时候,常常带着原主满世界乱窜,空闲的时候,哪里好玩哪里有趣就带着连溪往哪里钻,这种盛会自然是没有错过。
只可惜,那样一个男人,死在了星际荒原之上。
连溪叹了口气,原本的好心情有些低落起来,她本人其实和连河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受原主记忆的影响,连河死的画面每一次一回忆起来,就眼眶发酸。
“小弟,旁边挤挤。”
连溪抬头,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年龄看着倒不是很大,头发乱糟糟的顶在脑袋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