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国早就诞生了,日本向来是抽取第三世界诸国的鲜血来繁荣自己。
淳司的语气如同一个务实的吸血鬼,却让人笑不出来。
这里是东京都大田区田园调布二丁目,关东大学理事长热海启吾的宅邸。左邻右舍全是相当抢眼的建筑,所以相较之下不乍心么醒目。矮篱笆围成的广大用地与繁茂的树海虽然独树一格,却有虚张声势之嫌,让这楝木造洋房处在暧昧的位置上。再加上夜与雾两层布幕令这楝房子更显得晦暗?
山手俳句同好会的会员总计七人正齐聚一堂,这是头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除了会长与死去的两名会员,这七人是——热海启吾、仓田浩一郎、野副信一朗、和田崎满、大坪康志、筱木辉久、吉国周雄,他们怀著沉重的恐惧自成搭档坐在乔治王时代风格的躺椅上。众人面面相颅,视线中看不到一绛友善与亲爱。
“够了,这算哪门子的什句同好会?”
首先发难的是野副信一朗,他是个实业家,拥有三十家舞厅、PUB、泳池酒吧与二十多楝出租大楼,占据了都内的黄金地段。
“我、我们为了了解长生不老的秘密己经做了不少投资,结果呢?换来的居然是屠杀、鼠疫跟日本脑炎?再说一次,我受够了,到此为止吧!”
“现在最希望会长能挺身出面说明,但我一直找不到他,实在无计可施。”
大坪康志喃喃叹道,他是前相互银行的总裁,也是山手俳句同好会最大的投资人。
“我们一般会员不明究竟还说得过去,但副会长就不同了吧,我想热海先生一定明白会长的意思。”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热海理事长面如死灰,身为山手俳句同好会的副会长,由于会长坚原不在场,他自然而然成为众人的核心。但事实上他根本占不到优势,却必须遭受其他会员的责难,可说得不偿失。 “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想了事吗?”
在国内拥有二十六座、海外八座饭店的筱木辉久眨著眼睑指责道。
“你以为副会长是干什么的?就是代理会长啊。
“我只是个挂名的副会长,完全不知道计画的内容,跟你们没两样。”
热海在羞愤之余吐露实情,此时传来几声刻意的窃笑,却无力得不足以刺伤热海。就他们的思考模式而言,承认自己的无能固然百般不情愿,但恐惧与不安更可怕。众人在百忙中齐聚一堂,就是因为无法独自承受这种恐惧与不安。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旦出席这场聚会,逞口舌之能也不代表谁就比谁强。
“那我们该怎瘩办?就这样束手无策,等著排队被杀吗?”
吉国周雄感情失控,发出近似哀嚎的吼叫。他是号称全日本规模最大的连锁商店联盟会长。突然间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声音,一开门便走进一个不请自来、看似大学生的年轻人故意摆出不逊的笑容。除了保持缄默的热海以外,没有人认识他,于是筱木喘著气问道。
“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北多摩银狐业干棒球队三号中坚手,但今天不谈棒球,另有要事商量。
“你神经病!”
“论程度我还不及各位,假惜吟作徘句名以行非法的人体实验,对徘句简直就是一种最大的侮辱。”
山手俳句同好会的会员们无声地张大嘴巴,眼前的小鬼头到底知道多少内幕?
“你怎么知道远个地方?”
淳司并没有回答这个最基本的疑问。
“我希望你们能负起支持人体实验的责任,有不少人因你们而受害。
众人中体型最宽广的和田崎满晃动著巨大的身躯直逼而来。他目前是大型砂石车运输公司的总裁,但年轻时普当过摔角选手,差点就能参加奥运。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