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蕊,你忍着点,麻沸散很快就发挥作用了。”傅清玉看着冬蕊,冷静道。这一关总是要过的,就好像她以前做骨科主治大夫时,下了手术台后,那些病人必须要承受麻醉药效过后的痛苦。只不过,冬蕊的案例特殊,这个时代医术不发达,她要承受的痛苦要多几重。
“小姐,我……我不怕。只要恢复我以前的样子,我就是…… 就是吃再多的苦,也愿意。”冬蕊断断续续道,鬓发已被冷汗浸湿,汗水如小溪般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冬梅担忧地望着她,赶忙拿过毛巾替她擦拭。
傅清玉想了想,再取出几枚银针,准确地扎在穴位上,帮冬蕊止痛。这也是她的专长。在现代,为了病人的断骨恢复得更好,她对中医也广泛涉猎,如今加上薛大娘的亲自指点,已自创了一套独特有效的疗法。
果然,一刻钟之后,麻沸散发挥作用,冬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傅清玉又给她换了一次加了剂量的药,以促使那些腐肉尽快溃烂完全。
冬梅看看帮不上忙,便去准备开水给傅清玉净手,然后又再熬制一碗麻沸散备用。
从下半夜到凌晨,冬梅与傅清玉两人一起守在冬蕊身边。看着桌上的沙漏。等到天微明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傅清玉看看伤处,满意地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冬梅急忙把熬制好的麻沸散温热,唤醒冬蕊,给她服了下去。一段时间之后,冬蕊又陷入昏沉状态,对痛感反应不那么明显。
于是,手术开始了。
冬梅急忙按了傅清玉的吩咐,把器械都在火上炙烤过一遍,冷却后交给傅清玉。然后把昨天另外抓的一个药方的药草捣成药汁,这是作术后敷药之用。此外,还加上了傅清玉从水边村带进府里的特效止血药草。
傅清玉拿起了特制的小刀,这是她的专用器械,在水边村的时候就打造好了,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冬梅低下头,有些不敢看那个场面。一个容颜绝世的女子,神色冷峻,手持一把刀,这场面足够令人惊心动魄,印象深刻。
傅清玉却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反而似乎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又回到了身上。那种感觉,就如多年前她做为主刀医师为手术台上的病人做手术一般的心情,紧张而兴奋。
终于,半个时辰之后,傅清玉停下了手上的刀,额角已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但脸上却已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姐,冬蕊情况怎么样了?”冬梅端来热水给傅清玉净手,又拿了帕子替她抹去额角的汗渍,迫不及待地问道。
“成功了。”傅清玉笑着点头,“手术的难度虽然大了些,幸好创口范围不大,所以恢复应该不难。我看,我‘生病’这十天足够冬蕊修养生息了。”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原来‘生病’,也是这么好玩的事情。”
“小姐”冬梅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傅清玉。她觉得这个傅六小姐,十分随性,不像府里其他小姐那般规矩多多,又整天注重什么仪容仪态的。有些时候,见她犀利的眼眸里透着睿智的光芒,而有些时候,又活泼娇憨得如同孩童一般,十分可爱,令人忍不住想亲近。
冬梅看着傅清玉手上尚未消褪的红疹,有些黯然道:“小姐如果要一直这样病下去的话,那就不能去参加忠靖侯府的赏荷大会了。”
“当然不会一直这样子的。”傅清玉无所谓地看看自己手上的红疹,她对自己的医术相当有信心。不让这些红疹消褪的原因,是以防精明的大夫人,有哪天突然起了疑心,前来查探。以此为假象蒙混过关,免得到时乱了阵脚。
“等等。”傅清玉突然想到冬梅刚才说的话,“冬梅,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忠靖侯府要举办一场什么大会?”
“赏荷大会。”冬梅看到傅清玉突然来了兴趣,不由笑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