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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玉判研地看看她。今天的胡三娇怎么了,居然对那个只允许男子进去读书的地方感兴趣?
胡三娇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羡慕他们可以坐在明亮的学堂里读书,村里的书塾哪能及得上书院宽敞,我想去看看书院的样子。”
原来是昨天她说的话起了作用,她说要教胡三娇读书识字,胡三娇马上把心中久藏对书院的羡慕心情表露无遗。
“好吧,那我们就去看看吧。”傅清玉很爽快道。心中忽然有些期冀,希望能再看到赵子宣,他仍在那个书院读书,并没有回京城去。
后面出现胡东哥的身影,胡三娇拉着傅清玉闪到了一边,待他过去之后,才悄悄尾随他而去。
胡东哥背着江氏给他缝制的书袋,走路走得漫不经心,一会踢踢路上的小石子,一会儿扑过去逮麻雀,一条路竟走得比蜗牛还慢。
傅清玉不禁摇头叹息,看这个胡东哥,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无心上学,真是白白浪费了江氏一家的心血与金钱,毕竟,要到那么大的一间学堂读书,要花上比私塾好几倍的银子。
磨磨蹭蹭,那只“蜗牛”终于爬到了三生书院,胡三娇满脸兴奋,正要抬脚进去,忽听旁边有人一声断喝:“你们两个小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胡三娇被唬了一大跳,见是同村的吴木子,于是便陪笑道:“木子哥哥,我想到学堂里面看看,你就我们进去吧。”
“去去去,姑娘家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吴木子傲慢道。
的确,这所书院在城郊极富盛名,也算是一所名校,来这里读书都是邻近一些富豪乡绅或退役官宦人家的孩子,来往衣着光鲜,不见蓝缕之人。
“木子哥哥,求求你,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吧。”胡三娇眼中噙了泪水,任由傅清玉拖着,却怎么也不肯走。
“哪里来的野狗,在学堂门前呔个不停?”迎面走来三两个满身绫罗绸缎的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但神色倨傲,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吴木子,”其中一个穿着酱紫色银杏叶暗条纹圆领衣衫,脸上有几颗痘痘的少年,居高临下地喝斥道,“是你把这两个小丫头带进来的吗?”他斜睨了傅清玉与胡三娇一眼,尤其是傅清玉,在看到她身上穿着的半旧衣衫,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这两个小丫头,是你同村的吧?”
吴木子脸色瞬时变了,狠狠地盯了傅清玉、胡三娇一眼,转过身去讨好地对那名酱紫色衣衫的少年讪笑道:“贺公子,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呢?这两个小妞……哪里是我同村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一副急于撇清关系的献谄神色。
“和你没有关系,那最好不过。”酱紫色衣裳少年冷哼一声,走前几步,竟是伸手用力去推胡三娇;“快滚,你们这些死妮子,这个地方是你们能来的吗?快滚快滚,不要弄脏了爷的地方!”
胡三娇猝不及防,被他狠力一推,脸朝下仆倒在地,双手撑在沙地上,被沙子磨出几道血口子。胡三娇何时受过这般欺负?“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傅清玉气极,冲过去推搡那名少年:“你干什么你,干嘛动手动脚欺负人?”
酱紫色衣衫的少年狠命甩开傅清玉,还在被傅清玉碰过的衣裳上拍了好几拍,一副生怕被弄脏的样子。他转头扯着脖子朝那两位围观的少年喊道:“伯义兄,长里兄,你看,这死妮子撒起泼来跟只母老虎似的,哼,什么东西,竟敢在爷的地面上撒野!”
傅清玉怒极,跨前一步,冷冷一笑:“什么叫东西!你才不是东西呢。拿着娘老子的钱,耀武扬威,作恶多端,竟连一个小姑娘也要欺负!标准的啃老族!堂堂男子竟然做出这等恃强凌弱的事情,真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