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不卑不亢,且不慌不忙的为自己辩解。
末了。还郑重其事的朝宣夫人叩了头。
宣夫人仍旧有些怒气,“巧言令色!”
烟雨该说的已经说了,便不再辩白,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你既说的这么好听。现在。便当着我的面,绣了青竹香囊来吧。”宣夫人往花梨玫瑰椅里一靠,吩咐道。
烟雨倒也不怯,吩咐浮萍备了针线布料。
跪坐在宣夫人面前。双手灵巧仿佛翻飞的蝴蝶,剪剪缝缝,不多时,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便做好了。
几杆青竹,仿佛画笔在宣纸上信手勾勒出的一般。并非一针一线不少,对比另一只香囊,看似偷工减料,实则,确实更有韵味意境。
以为她只是凭着一张美艳的脸蛊惑了自己的儿子,如今看来,她到真有几分真材实料。
宣夫人此时冷静下来,其实已经知道。自己适才是太冲动了,根本没有细想。
就算这儿媳妇不守妇道,自己的相公却也不会是那种人。
但若要让她在儿媳妇面前认错,她却是做不到的。
宣夫人仍旧板着脸,愈发的不喜欢烟雨。
很少人会喜欢能轻而易举证明自己错了,做了糊涂事的人。
烟雨瞧见宣夫人神色,知道是自己让婆婆觉得没面子了。赶紧翻身跪好。
“孩儿有错,请母亲大人责罚。”
“哦?你这般机灵善辩,心灵手巧,何错之有?”宣夫人不屑的冷哼。
“孩儿将自己针法外露,让人模仿了去,其一错也。人无端陷害孩儿,定是孩儿做事不谨慎,不知在何处得罪了人,害母亲担心,其二错也。”烟雨跪在地上,诚挚叩首,“有这两条错在身,孩儿心中甚是愧疚,还请母亲责罚,以减免孩儿心中惭愧。”
这一番到是让宣夫人面色缓和了些,里子面子都有了,也不用绷着了。
“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先起来吧!”
“谢母亲大人!”烟雨从地上站起。
因着烟雨刚才一番话,加上宣夫人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心中对究竟是谁在诬陷烟雨,也已经有了猜测。
她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徐徐说道:“你往后是宣家的少夫人,一言一行不禁代表着你自己,也代表着宣家,是该更加稳妥些,让人握住把柄,可是不妥。”
“是。”烟雨一副受教的模样。
“这样吧,我将正院针织房交由你打理。绍儿院子里事情少,你不锻炼锻炼,如何能成长起来呢?”宣夫人收敛了脾气,温声说道。
其实这话说出来,她心中是有忐忑的。
宣绍一向十分厌烦接触正房的事物,他自从身上有了官职,有了俸禄,有了独立的银钱支配权之后,就搬到宣府这最是偏远的院子,还将这院子和正院之间修建了高高的围墙,只留一道小门来往。
如今娶了这他们甚是反对的媳妇,自己适才还冤枉她一番。
也不知她是否会和绍儿一般,将正院推之千里之外呢?
她状似不甚在意的看向烟雨。
烟雨微微一笑,“多谢母亲大人,母亲大人真是仁厚,这般提点孩儿,孩儿定兢兢业业,不会让母亲大人失望的。”
这可是接近正院的好机会!
送上门来的机会,她怎么会往外推呢?
宣夫人在心中舒了一口气,她接管了正院的事儿,日后定是要常来常往的,自己虽不喜这儿媳妇,可为了能多见儿子几面,如此,倒也值了。
“好,明日你得空便到我院子里来吧,我将针织房的事物都交给你。”
“是,多谢母亲。”
烟雨躬身从宣夫人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