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凝脂,最后散成狭窄房间里一个蒙太奇下的白梅花朵。曲声响起来了。有人缓缓地走上前来,再同样缓缓地走掉,那样多的人,交错渗透,有哪只脚踢翻了火盆,那里就空出一点余地。后来下起大雨,有火和没火的地方都顿时安静下来,石板路上敲着无人回音的水声,直到有个女子走到这里。有个男孩停下了。我想我再也找不到,找不到像雪代巴和绯村剑心一样刻意却心酸的照面。他从血腥里检阅出了一丝奇异的香,然后人们纷纷说雪红血白,都是因了那突兀的一株白梅。暗香疏影从小楷上化下来,是眼角眉梢对冬不卑不亢的迎接。她一直站着,脚步和身形都没有移动,然后背景里黍黍的雪融开,有水从河面上呼啸而出湍急地逃走。可她还是定定站着,哪怕太阳已经具备融化一切的跋扈,如果没有一叶专递给自己的宣布,白梅就应该在原地,看着灼热怎样嚣张,世界又变得很疯狂。绯村剑心领着雪代巴去了大津,雪候鸟南飞,心里还期待着冬天的盛放么?在休息片刻后,镜头前又变得嘈杂而激烈。旁人直把白梅说成高洁高傲高贵的东西,都带个高字,好象谁也攀不上的,可我们都知道绯村剑心的身材是多么袖珍,为什么他一举手就落得满手香了呢。只好猜是白梅把持不住,她一颤抖,就掉进那双漆黑的如雪般干净的瞳孔,哪怕熊熊烈火,这一日却永远永远地被冰封,谁也撬不动。
——这样就很好了。你送我抚子花时,我会叫你的母亲一声“妈妈”。没有比小樱更幸福的。她穿好看的衣服。她的声音像刚出生的鸟一样娇软。她的皮肤里没有任何斑点。她的*是一个红色的记号,记下你艳羡的这一秒。所以说小樱是最幸福的。她的朋友是白雪公主,她的爸爸是疆域的郡王,她有哥哥是大天使长,她喜欢的人是天上弯弯的月亮。甚至她走向花园里,花园都是她的妈妈,用最柔泽的香,至高无上地爱着这个软绵绵的生命。妈妈就是抚子花,她在夜里讲很多故事,让空气变得天真而浓稠。你想,谁还能在这个彼此排斥的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妈妈给自己讲没有尽头的童话?我们被小樱的幸福熏昏了头,跌跌撞撞地就地坐下,谁也不会去扫兴地揭起事实的衣角——用一园的抚子花来换你一个妈妈,你会肯吗?没有比小樱更幸福的结果是不论男爸爸男哥哥还是女朋友女朋友的妈妈,他们都轻柔地在额头上吻睡她。想起一个女孩在花丛中的背影,并不见得就是美好,却往往是落寞罢。
——说不出它是蓝里要执著地匀出白色来,还是一意孤行把白叠加到蓝的忧郁,说不出桔梗花。女子的名字是花。除了真宫寺樱在春季奔跑不停外,就是桔梗在人和魂之间,仿佛世界尽头,极寒极光,想起白发魔女练霓裳。她会痛恨自己是个坚强女子么,坚强地臣服在感情角下,脾气全无。当洋溢不住的青春的戈薇几乎就要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开端与结局间把过往封缄时,桔梗还是不甘心。即使甩不去包袱,也要化成一滩水,抹一抹这已经规矩的方圆。在故事里我们都明白戈薇的A…A=0,犬夜叉的B…B=0,但在奇异的季节里像夜夜的笙歌那样不休止的桔梗,却没有道理可循——花是无根花,人是已亡人。偏偏就拼得这一番天地,她眼睛里的黑白片,成了别人惊讶的诡异蓝和不洁白。而桔梗花本身就是哪怕枯萎也像个惊叹号,没根据地吓到天地如此苍茫。多情不敢再想。
——全世界的哪里都只是那里而已。抒情的狗尾巴草怎么写诗?那羞涩的蒲公英又如何为你歌唱。没有诗歌狗尾巴草拿什么来爱你。没有歌声谁会给蒲公英一双腿让她不在随便栖息在这里或那里?狗尾巴草只是草。但蒲公英却会经历由草至花最后它是一个寥落而庞大的家族,它是多姿多彩的草根阶级,也不那么坚韧和顽固。蒲公英是很柔弱的,一点爱就能把它压跨。那个叫蒲公英的女生,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她爱了也是害怕风雨袭击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