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颓然。刘煜在尸体边转悠,忽然握住他双手,翻来覆去的看,又用匕首挑开他手背上小颗小颗的疱疹,凑于鼻端嗅闻。
“煜儿(林大人),可有什么发现?”胤翔和田文静异口同声的询问。
“暂时还不清楚。”刘煜摇头,听见隐隐约约的哼唧声,负手前往后院,果然发现一座脏臭不堪的猪圈。
“林大人,这里吾等已经搜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里面湿滑脏乱,您最好别进去,要干什么只管吩咐吾等。”两名侍卫拱手说话,靴子和衣摆上沾满黄褐色的糊状物,也不知是猪粪还是泥土,臭烘烘的十分难闻。
“无事,我只看一眼。”刘煜摆手,立在猪圈外观察,见两头猪眼眶、口角、颜面部、颈部、肩部,俱有手掌大小的癣斑,心下稍微有了底,又见猪圈内有一重达几百斤的石槽,专供猪进食饮水,心下更为笃定。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他忽然翻身入内,一脚把几百斤重的石槽轻而易举踢开,露出压的平实的地面,劈手折断一根栏板,往下挖,片刻后挖出一个铁盒,扔给匆匆赶来的田文静。
田文静也不嫌脏,立即打开盒盖,拿出一本厚厚的账册翻看。渐渐的,他的指尖开始发抖,心中大喊: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果亲王此次,再无翻身的可能!
胤翔对账册没兴趣,拽着刘煜去井边冲洗,一脸不解的问道:“煜儿,只看了一眼王良的手,你怎知晓账册在石槽下边儿?简直神了!”
刘煜挽起袖子,漫不经心的道,“他手上长的不是普通的疱疹,而是猪皮肤霉菌疱疹。这种霉菌多存在于猪圈的土壤中。你看王良本人,虽在逃难之中,却依旧穿着蜀锦制成的亵衣,吃用亦十分奢侈,可见是个好安逸,爱享受的。无端端的,他怎会接触猪圈内脏污不堪的泥土?故而我猜测,他肯定在泥土里埋了什么东西。”
“原来如此!”田文静冲刘煜作揖,赞道,“林大人眼力卓著,见识不凡,实在令吾等佩服不已!此次归京,吾等必上禀皇上,记林大人头功。”
“不用了。孝期过后我就因孝升官,实不宜再进一步,功劳还是放你身上好了。”刘煜用帕子擦掉手上的水珠,态度很有些漫不经心。
是夜,高姬娉在昏黄的烛光下翻看被胤翔交给刘煜保管的账册,冷笑道,“西北五省皆为苦寒之地,五年里王辅国竟能聚敛一千多万两白银,不但贫瘠的土地被他榨干。恐连老百姓身上的血肉,亦被活活刮走两层,难怪他们要反!”
蒙星魂迟疑片刻。拱手,“公子爷,这本账册可是个烫手山芋。果亲王血洗了整个陕…西官场,又连杀百十人,均为寻它。倘若果亲王知道它在你手里,也不知会使出何等手段。”
“不只果亲王,现在还觊觎皇位的胤真的其他几个兄弟也都盯着呢。无妨。让他们来抢,我正好把这烫手山芋抛出去。”刘煜心有成算的淡笑摆手。
正说着话,田文静在帐外求见。言及想借账册一览。“田大人看完便存放在你处保管,无需还给我。”刘煜温声道。
“如此重要的证物,本官不敢擅专,还是放在林大人处更为妥善。夜已深沉。林大人早些安歇吧。本官明日清晨再把账册送来。”田文静弯腰作揖,摆足了低姿态。
待他出去了,刘煜盯着晃动的门帘,诡异一笑。
因案情重大,又有铁证如山,且罪魁祸首已被打入天牢候审。两人不敢耽误,翌日便启程回京。
乱军在昆仑山一带出没,胤翔亲自领兵将他们送到西北边界。这日行至一处峡谷栈道。胤翔大声命令将士们提高警戒,眼看快要安全通过。两处高地忽然冲出许多乱军,将他们团团围住,又有几十个黑衣人夹杂其中,挥舞着寒光烁烁的仪刀直取刘煜手中的锦盒。
“不好,他们要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