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弥漫的血腥味。
“林大人,你可还好?”看着刘煜绯红的眼角,田文静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几分畏怯。
“我很好。”刘煜嗓音黯哑,“你们先进去吧,我在这里待一会儿。”田文静点了点头,朝主帅营帐走去。
胤翔正…赤…裸…着上半身,任由军医给他受伤的胳膊换药。军医剪断染血的布条,看见红肿化脓的伤口,皱了皱眉,拿起烧得滚烫的匕首,将腐肉小心翼翼剔除。步入营帐的田文静见此情景不由一愣,连忙开口表示关切。
“本王没事!”胤翔不耐烦的挥挥手,用未受伤的手臂抡起酒坛,大口大口往喉咙里灌,退至腰间的衣袍被洒落的酒水尽数打湿也毫不理会。
“王爷,您重伤未愈,还是少喝酒为妙。”田文静温声劝阻。
“重伤未愈?你在说笑么?不过被蝼蚁小蛰一口罢了。”胤翔看了他一眼,冲军医下令,“要割就割,你磨蹭什么?!”
军医唯唯应诺,下手却更是小心翼翼。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本王何意?”又灌了一口烈酒,胤翔开门见山。
田文静之前虽然是胤真的门人。但还没有进入核心层,自然不知道胤真和胤翔之间的真正关系,还真以为今上和这位大将军王之间有龌龊。虽不至于大打出手,但相看两相厌却是肯定的。故而,田文静也没有摆出皇帝钦差的傲然架势,拱手将事情委婉的叙述一遍,讨要被军营扣押的尸体和物品。
“谁说东西在本王手里?你们找错人了。”胤翔冷笑,瞥见军医正对着一团腐肉犹豫不决,怒斥道。“你他…娘…的不敢割就滚出去,本王自己动手!”话落便要夺过匕首。
“东西要到了吗?”清越而慵懒的嗓音传来,叫胤翔怔愣一瞬。随即猛然转头朝门口看去,表情惊喜非常。
“煜儿,我受重伤了!煜儿,快来救我!”上一刻还生龙活虎的大将军王。下一刻却趴在桌上气若游丝的哀叫。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死去。
田文静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心道方才是谁说被蝼蚁小蛰一下?怎眨眼就重伤了?王爷,您演得忒假了点儿!
刘煜在田文静身边落座,睨视胤翔,眼角眉梢俱带着笑意,用口型无声道:“装,你接着装!”
“疼,疼。疼,我浑身疼的厉害。脑袋也有些发热,煜儿,你帮我看一看。”胤翔摆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架势,可怜兮兮的看着刘煜。
“得,快别装了,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了,你带我们去看证物,你可别耽误我功夫。”刘煜看戏看够了,这才慢悠悠开腔。
看到刘煜眼中的认真,胤翔立马消停了,乖乖坐下撑起受伤的手臂,腆着脸笑。田文静笑而不语,心底却暗暗衡量二人的关系。这刘煜,很有些不简单啊!
虽然胤翔经常…犯…贱…卖蠢,可笑容却炽热而单纯,叫刘煜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虽然没有变弯,但这三年里,他早已视他为密友,走过去仔细查看伤口,温软的嗓音中暗含责备,“发炎了,怎不早些处理,否则哪会受这许多苦?!”
“上了战场,哪能说下就下!我追了伊万诺夫五天五夜,等回来的时候,伤口就这样了。他很有些本事,手拿一把加长火统,千步之外直取我头颅,所幸我武艺更胜他一筹,堪堪避过,然后反射一箭,正中他心口,却没想他还有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