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可能是先天身体有些虚,再加上读书的时候也避免不了洗冷水,每次生理期她都十分难受。
腹部的剧痛让陆初来不及多想,拿起书包就奔向洗手间,她无比庆幸自己未雨绸缪。
在洗手间呆了十来分钟,疼痛终于有所缓解。教室是呆不了了,陆初只想回寝室躺着,起身的一刹那,一阵眩晕让她几乎跌倒。
书也不准备拿了,反正没人会要。陆初扶着墙壁,可是疼痛又来了,每挪一步她都想要蹲下来歇会儿,空荡荡的教学楼鲜少有人走动,没人能来帮她一把,也没有人会看见她的窘境。
陆初已经没有办法坚持走到寝室,汗水从她的额头淌下来,她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前方有一个楼梯,夏日的阳光能照到半边楼梯,陆初强忍着挪过去,终于坐在了台阶上。
阳光照在她身上,虽然已经大汗淋漓,但是肚子好像舒服了些。
电话响了,她从书包里头掏出手机,竟然是易川打来的。
她不知道她在电话里跟易川讲了些什么,也或许是不好意思去回想,她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了。
输液瓶挂在床边的支架上,快到底了,扎着针头的那只手平放在易川温热的手掌上,然后一起掩在被子里。
“醒了,肚子还疼吗?”
易川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过陆初了。昨天他去送早餐,凌灵和陆初都不在,收银台前只坐了一个模样清秀的男生。他第一想法就是陆初辞职了。
他告诉自己沉住气,再等一天。
直到今天早上,陆初依然没来,他忍不住了,他拿起电话准备告诉陆初,不要辞职,他再也不给她送早餐了,他再也不逼她了。
电话接通后,他听到微弱的一声“喂”。
“你怎么没来书店?”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回复,久到他几乎要以为陆初已经不耐烦了地挂了电话,可是这时电话里传来女孩虚弱又痛苦的声音:“肚子疼,易川,我肚子好疼。”
站在马路边上的易川对着身前一位准备拉开车门的乘客说了声对不起,抢先一步坐上了出租车。
他一边催促师傅快点开,一边用从未有过温柔,对女孩说:“ 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我现在就去找你。”
陆初只和易川说了句“教室”,便被又一波疼痛折磨着,没有力气再说话。
易川对S大很熟,但是他却不知道陆初说的是哪间教室,他只思索了一秒,便选了平时去的人最少的一栋教学楼,从最高层往下找。
他在四楼的楼梯拐角处找到了陆初。
女孩坐在大理石铺就的台阶上,上半身倚着墙,书包还抱在怀里,头上汗涔涔的一片。
陆初这个样子吓到了易川,他知道这个女孩表面上看起来百折不摧,内里却是很脆弱。
他轻轻地抱起陆初,直奔校医院。
医生打针的时候,他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陆初微微蹙眉,缩了一下手,于是他把陆初的手握在手里,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要是她醒着,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这样看她的。
易川这样一问让陆初红了脸,他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我已经好多了。”
“医生说你血糖偏低,以后自己要多注意。”
陆初点点头,表示明白。
眼看瓶里药快完了,易川喊了护士来把针拔掉。
陆初用棉签按住注射的地方,两人走出了医院。
“你不打算回寝室?”易川注意到陆初走的方向与回寝室的路背道而驰。
“我去教室看书,明天还要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