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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斐沉默着点了点头,半晌,说,“我想支助两个聪明点的孩子,等他们成才了,也好回报家乡。”
“这倒是个办法,先富带后富不是没有道理的,真遇着像电视里那位那样能干的,日后搞一下家乡建设是小意思,听说你老家榆阳以前不就穷的厉害?现在可都快成示范点了!不过”,周兵忽然嘿嘿一笑,“这从小到大地支助孩子得花不少钱,季斐啊,你一看就比我有钱,这艰巨的任务就教给你了啊。”
季斐笑着点了点头,并不介意。
他能力有限,帮助整个村子搞建设是做不了的,不过这几年跟着导师做课题、在专业刊物上发表文章,加上接了几个进行心理咨询的客户,他倒也有些积蓄,帮两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季斐,你是不是有心事?”周兵突然道,“在村子里的时候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开始还以为你是不适应环境,怎么回来了还这样?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季斐一怔,随即笑道,“大概因为想到孩子们的未来,总觉得有些担心。”
周兵笑起来,“你就是心太软,这有什么可担心的?真正一心向上的人贫困是挡不住他们的,我们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告诉他们世界很大,全世界不是只有他们一个村子,外边很大、很好,他们可以走出去,可以尝试不同的生活,至于怎么走出去,这就得靠他们自己了。”
季斐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了。”
“这就对了”,周兵拍拍他的肩,“你呀,就一标准的象牙塔里的少年,有时候天真的跟张纸似的,一看就是被宠大的,太特么的赤子之心了。”
季斐一怔,没有说话。
他是被宠大的?要是搁以前,他一定觉得这话是讽刺,可是现在……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七年的生活,几乎是事事顺心,连别人嚷嚷的堵车、今天不知道吃什么这样的小到不能再小的生活问题都没有,他岂不就是被宠着的?
七年,他如今二十三了,却愈发被惯得像个孩子。
是不是因为这样,那样惯着他的人,也终于觉得有些疲倦,有些腻味,有些不愿意了呢?
季斐回了小公寓,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顾朗茳,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女声,十分客气,“季先生,老板在开会,您有事要找他吗?”
季斐一愣,他没听过这个声音,顾朗茳的秘书是袁何,是个男的。
没有听到他的回音,电话那头的女声又响起,“季先生?”
“哦,对不起,在。”
“季先生,您有要事的话我可以把电话递进去。”
季斐笑了笑,“没要事。”想了想,确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便挂了电话。
他与顾朗茳会一个月不见面是有些出乎他意料的。
那时候他报名去了延宁一个贫困乡村进行支教,与其说支教,不如说是进行思想传播,只有短短一个月时间,再厉害的老师也不能将学生成绩提高多少,学校的意思是要为贫困地区的孩子们在思想上插双翅膀,眼光不要总停留在那一分薄田几只鸡鸭上,一个人思想上有了认识,心里有了渴望,总有办法自己走出来。
报名的时候季斐想,顾朗茳一定不同意,他怕他吃苦,恐怕宁愿高薪聘请老师去延宁永远呆着,也不会让季斐亲自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