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
“台湾?”他喜欢她靠在他身边的感觉,但他移动位子坐到她对面,他需要看着她,彷佛现在才开始认识她。
“我中学中途辍学,决定考海军官校时,她……非常难过,她决定回去,就回去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低,不想露出她心底的情绪。
“而你决定进入海军官校,当…名职业军人。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尤其你又是中国人,这是个挺奇怪的前途选择,不是吗?”
她安静了许久。他打量着她闭锁的表情,只有她的眼眸深处闪着挣扎。
“我不想离开父亲。”她稍稍垂下头去。“母亲对他绝望透顶,他有另一个女人,可是我总觉得在他内心深处某个角落,他很寂寞。从小他偶尔回家来,对待我,管教我,像我是个儿子,不是女儿。”
沈飞胸臆间一阵纠痛。“他另一个女人没为他生儿子?”
她摇摇头。“我想潜意识里,我希望我真的是男孩。我认为他有外遇是因为他渴望有个能继承他衣钵的儿子。自我记事起,母亲和父亲就分房睡了。印象里,有一回听到他们争吵,母亲说她绝不要再为他生孩子,他要,尽管去找愿意怀他孩子的女人。”
沈飞倾身向前,把她扭在一起的手拉过来,包在他掌心。她抬起头,但看着的是她述说的另一个时空里的人。或许是她自己,或许是她父亲。
“我于是自以为我若变成父亲渴望得到的男孩,说不定能拉拢、挽回他们破碎的婚姻。”她耸耸肩,“那就像走上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父亲确实十分以我为傲,某个角度看来,我的确成功了。”
“成功的扮演他的儿子?”
“不,夺回他的注意力。我的代价是十四岁起变成男性眼中的中性人。后来进入情报局,因为如此工作上也可以和父亲更近。但因为我的表现太卓越,我的女儿身更彻底的消除了。我没有过去、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可是我一点都不在乎,我的目的达到了,那才是重要的。”
他锁紧眉头。“什么目的?”
“和父亲心连心,紧随他的脚步。”她的声音开始硬咽。“我愿意变成任何一种人,男人或女人。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他爱我。只要他……爱我。”她抽回双手覆住脸,只有耸动的双肩显示出她在无声的哭泣。
沈飞将她温柔地拉过来,环住她、拥住她。
“羽蕊……”他心疼如绞地低念她的名字。“啊,羽蕊……”
“即使他利用我,我也没有怨尤。”她额头抵靠着他的胸膛,声音因仍在极力控制悲伤而沙哑。“他是自私的。但谁不自私呢?我不相信他做得出为了私利谋害好朋友这种事。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羽蕊……”他喉头紧缩。
她双手忽地抓住他的双臂,仰起泪痕满布的脸。“你也可以利用我。做人质、做筹码,我不在乎。但是,请你不要伤害他。”
“别说了!”他将她按压回他快喘不过气的胸口。“我不会碰他一根汗毛的,羽蕊。”
他承诺,同时默默向自己许诺,只要曹英峰再伤害羽蕊,不论以何种方式,他绝不轻饶他。
“谢谢你。”
她的感谢令他火冒三丈。但在她那番倾吐之后,他怎么忍心再说其它话破坏她对她父亲盲目的爱和崇敬?
“不用谢我,羽蕊。”他嘶哑地说:“你不要恨我就好了。”
他低下头,双唇碰触她的。如果他打算以此轻吻聊示安慰的话,那可真是个悲哀的错误,他们嘴唇接触的剎那,理智早已褪去,留下的只是激情。
羽蕊微合双眼,沉醉在他的吻中。她感觉某种神奇的东西流入她的血液里,这是她长久等待的。当她不由自主地挨紧他时,感觉到他震动地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