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道,“我的藏品上不是疯药就是傻药,要是你夫君不幸失心疯了,只有好生求我才可得救。”
说完,他坏坏地笑了,比懵懂顽童恶作剧更鬼祟张狂的一张脸,躲在扇子底下笑得肆意狂虐。
青霭整个人完全呆了,木偶似地讷讷说道:“一切全凭少爷做主。”她听了长生的话,也唤紫颜少爷。
紫颜听了,便有几分欢喜,瞧瞧沙飞,道:“你呢,肯不肯应承我,为我办一桩事?”
沙飞点头如捣蒜,恨不能生就飞毛腿,马上出去替他办好,忙不迭道:“能,能。”
人呀,到底易为强势所欺。紫颜心下浮过一丝笑容,一指桌上的凉茶,“去,喝了就没事。”
两人听话地走过去倒茶,咕咚咕咚喝了,并没当解药来尝,只当是少爷的赏赐。二人喝得心眼明亮,一激灵,仿佛什么咒语解了。再看紫颜,没有先前的神秘,也就是净瓶杨柳般清丽的人。
心下的敬畏仍有。两人在下首站好,沙飞恭敬地问:“少爷有什么事想打发我们做?”
那人依旧像调皮的孩子,呵呵笑道:“我叫你们喝茶,你们就敢喝?这水可是会哑人的。”
青霭、沙飞面面相觑,分不清他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又觉他说笑的样子真是好看。分明是老练成精的人,却能这般稚气天真,他似于年月中纵横跳跃,一张脸幻过无数表情。
逗弄够了,紫颜回到正题。
“熙王爷府里有块龙嬉朱雀佩,你们想法子替我偷出来。”他晃了扇子沉吟,“我会把沙飞扮作常在熙王爷跟前走动的大红人,至于青霭,要是想做王爷的爱妾或爱婢,也无不可。”
沙飞恍然大悟,想起依稀有紫颜这么号人物,是巧手易容的大师。王爷的名头虽大,他的好奇却盖过畏惧,想见紫颜如何改扮,将自己彻头彻尾变作他人。这一想心思活络,由此衍出了偷天换日的心。
他瞥了青霭一眼,要是换过一张面容,亦可叫她迷醉倾倒,该是多么有趣。
这就是入套的螃蟹、上钩的鱼,不愁他不应。紫颜含笑放过沙飞,抬眼看着青霭,低低地道:“熙王爷的侧妃晴夫人,有间琳琅轩专置各样珍奇珠宝,你可想亲眼去瞧瞧?”
“少爷在和谁说话呢?”长生手持鱼竿,心却仍留在紫颜那处。萤火和他并肩坐了,一旁的鱼篓里满是鲜活乱跳的鱼。
“无非是贼。”
“啊!”
“怕什么,连照浪城主都不放在先生眼里,其他的人……”萤火的鱼竿一顿,凝在空中,“有时,真想见他害怕的样子。”
长生轻笑起来,紫颜受惊的样子确是很难想像,他是那种至柔也至刚之人,绝不会轻易让人看到怯弱的一面。
可是长生和萤火都想保护紫颜,虽然那是紫府中最不需要保护的人。
“你说,他们在说什么呢?少爷为什么不许我们听?”说到底,他不想被拒绝在外,多少次他不都是在紫颜身边伺候着,与少爷一样俯视来访的客人。
在这里沉闷地钓鱼,他们真是太闲了。
“如果有生意上门,先生就会让你去买一支香,那时,你就会听到这回的故事。何须心急于一时?”
萤火笃定的神情令他讨厌,好在长生见过他惊慌失措。唉,事不关己的时候,萤火这个人还真是冷漠。
他念头一转,想到蘼香铺的老板姽婳。每回只收故事,不要银子,换一支离奇的香。她家的铺子开得极近,像守着紫府的一只石狮。这个神秘的丫头究竟是什么人?她是不是也有另外一张脸?
“锵——”一声脆响从紫颜的厢房传来。长生拍去衣上的泥尘,笑逐颜开地道:“少爷叫我,我去了。”萤火望一眼鱼篓,提起来手一抖,一股脑倒回湖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