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地命令。
“是!”丁禹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吴国生。
后者一得自由,立刻后退一大步,眼镜后的眸惊慌地瞧着温雅。“你、你究竟是什么来历你家该不会是混黑道的吧?”
“什么混黑道?我警告你说话小心一点!”听他如此质疑,丁禹火了,猿臂一展,又是老鹰抓小鸡似的。“敢这样对我们大师姐说话不想活啦?”
“你们……真的是黑社会的——”吴国生吓呆了,拚命喘气。“放、放开我,不然我到警察局告你们!”
“你胡说八道什么”丁禹怒喝,一面威胁地抡起拳。“有种你去告啊,敢乱告就试试看!”
“你们……别欺人太甚!”
“闭嘴!”坚硬的拳头猛然一挥,迅雷不及掩耳。
可另一只手却比他更快,柔嫩的掌心轻松抵住他拳头,跟着,玉腿横踢他小腿骨。
“大师姐?”丁禹一愣,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被一拉一带,瞬间一个翻身,趴倒在地。
漂亮的过肩摔!
全场呼声频起,其中,更夹杂一声长而响亮的口哨。
肯定是裴逸航。
温雅咬紧牙,克制想回眸以眼神砍人的冲动,径自走向呆若木鸡的吴国生,仰头望他。
“对不起,吴先生,你没事吧?”她柔声问。
可是他却宛如惊闻雷鸣,骇跳退后。“你、你、你别靠过来!我跟你无冤无仇——”
“我们家不是黑道,是开柔道馆的。”她打断他颤抖的语音,姿容平静。“我爸爸是馆主,丁禹是我爸爸收的徒弟,他个性比较急,你别见怪。”
“柔、柔道馆?”吴国生咽了口口水。
“嗯。”
“所以你刚刚那招是柔道?”
“是。”
“果、果真是将门虎女,家、家学渊源,一门英烈,精忠报国,佩服佩服。”到后来几句已是不知所云,六神无主。
温雅悄悄叹息。
“那……那我先走了。有、有机会再见。”吴国生一面说,一面后退,强撑了几秒,终于不顾形象拔腿狂奔而去。
她目送那飞也似的背影逸去。
他们没机会再见了。她很清楚。
这回相亲,就像之前无数回一样,最终还是逃不过失败收场。
“丁禹!”明锐如刀的眸光倏地杀向黑衣男子。
他颈项一缩,不觉后退一步。“大师姐。”毕恭毕敬地请安。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板起脸,冷声问。
反正那个她寄望能与自己来一段浪漫恋情的男人已经闪得远远了,她也没必要再装娴静高贵。
“是、是师父要我跟着你……”面对疾言厉色的她,丁禹唯唯诺诺,丝毫不敢放肆。“他听说大师姐要来相亲,担心你一个人赴约不安全,要我好好盯着,暗中保护你。”
“他怎么会知道的?”哪个大嘴巴告诉他的?温雅气得脸色发白。“而且还要你保护我?”保护从四岁起就练柔道,十五岁那年便勇夺全国女子柔道冠军的她?
有没有搞错爱女心切也不是这个样子!
“大师姐,你别生气。”见她神色不悦,丁禹急急讨好。“师父也是担心你。他说男人不能看外表,愈是斯文就愈是一肚子坏水,所以……”
“别说了!”温雅冷声驳斥,懒得听他辩解,径自拿起皮包,昂起下颔,高跟鞋在饭店光洁地面上踩出清脆声响。
前来品尝下午茶的贵宾也好,端盘送水的服务生也罢,皆是静静目送,屏气凝神,深怕一个呼吸重了,惹来黑道大哥与大姐一阵痛揍。
在暗潮汹涌的氛围下,唯有裴逸航手扶住额,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