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接到严家三口的次日,严磊也在火车站接到了乔薇。
这时候也不兴男女当众拥抱什么的,严磊只能一手抱起严湘,一手用力握了握乔薇的手来传递他的热度。
乔薇说:“爹的病看得很顺利,家里都好,你不用担心。”
严磊:“嗯!”
放下孩子,替她拎着东西。
路上小张说:“嫂子可回来了。团长天天八百遍问有没有电话找他。”
严团长恼火:“开你车!可显你长嘴了。”
小张嘎嘎笑。
严湘说:“爸爸,我们也很想你。”
严团长严肃地“嗯”了一声。
小张笑得更响了。
到了家,乔薇拉开旅行包拿出了烟和酒给小张:“都是咱们这边没有的牌子,你尝尝。”
“谢谢嫂子!”
乔薇和严湘挥手送了吉普车离开。
严磊提着行李,一家三口终于团聚。
乔薇看到自己家干净整齐的院子,浅黄色的泥墙,浑身都有了一种放松感。
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时代,她是真真正正在这里扎根了,这个院子这个房子就是她的家。
严磊刚把行李放下,一转身就被乔薇抱住。
没有外人了,严磊也紧紧把乔薇抱住。
严湘见怪不怪,自己去找糖吃。
分别半个月,两个人紧紧抱了不知道多久,嗅着对方身上的气息,内心里又宁静又满足。
家,就是给你一个归处。
婚姻,就是给你一个相伴的人。
在家里,与此人。
别无所求。
直到严湘发声:“妈妈,我可以去找军军玩吗?”
两个大人才放开彼此,乔薇一语道破:“你是想给军军讲大火车吧?”
严湘:“嘿嘿。”
被看穿了。
他可是坐了两次大火车了,想给军军讲一讲。
乔薇说:“等待会一起去。”
又对严磊说:“从那边省城买了些土特产,等我整理一下给赵嫂子送过去。”
严磊说:“不忙,你先喝口水。”
乔薇去洗了脸洗了手。
结果严磊递过来的茶缸子一看,竟然是绿豆汤,为着她回来,专门给她煮的。
这时候是夏天,凉床又从屋里搬出来搁在屋檐下了。乔薇坐在凉床上喝着绿豆汤,看严磊把严湘举高高,抱在怀里问在老家都见着谁了,有没有跟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一起玩。
严湘摇头:“没有在爷爷奶奶家住,只吃了一顿饭,我们就去县城坐长途车去了省城。在省城一直住在招待所里,招待所里有食堂有澡堂,晚上可以洗热水澡。妈妈和奶奶洗,我和大伯一起洗。大伯不会用水龙头,我教的他。”
严磊摸了摸严湘的脸,给他抓了把糖:“你先看书去
。”
他坐到了竹椅上,看着凉床上乔薇不疾不徐地喝着绿豆汤。
两个人都是逢乱不惊、遇事不慌的人。
乔薇喝了半缸子甜丝丝的绿豆汤,才开口。
“先给你交待一下结果。”她说,“爹是肾结石,拖太久已经感染发炎,还有并发症。在省城第一人民医院由外科主任给执刀做的手术,非常顺利,后期跟进治疗康复得也很好。并发症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爹现在的身体可以说很健康,下地没问题。”
严磊说:“辛苦你了。”
乔薇又说:“妈身上有味。女性生孩子多容易有妇科病,我带她去看了妇科,接受了三个疗程的治疗。还做了身体检查,一些老毛病该吃药吃药该治疗的也治疗了。现在妈也非常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