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犯下弑师的罪行了。
胡菲尔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伸出手摸摸他的头,愣愣的说道:“楚夕长大了。”
楚夕沉默,很是专注地看着他,然后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头埋在他的颈窝,闷闷地说:“师父,你差点吓死我了,告诉我你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沉默,半晌,胡菲尔伸手拍抚着楚夕的肩背,声音低沉,“对不起。”
狐仙最后的天劫,很少有狐通得过。天劫,不一定只是一时一刻,从胡菲尔碰到楚夕的那天起,他的劫数就开始了。他陷进去了,所以他注定通不过了。有着太多牵挂的心,太沉重,是不可能飞升的,所以他失败了。
楚夕知道,可是不明白,也不能接受。他四处找药物来给胡菲尔服下去,他没日没夜的翻寻医术古籍来查找救治的方法,可师父还是一天一天衰弱下去了。
玄翼总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在一边帮些小忙,眼里写满了无奈和忧郁。楚夕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可是他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安慰他了,他自己的心都快要碎成一块块,怎么可能有余暇去顾及其他。师父就像断了根的植物,一天天枯萎,他什么办法都没有,怎么做都无法阻止那枯萎的速度,每天什么想法都没有,睁开眼就看医书,然后为师父张罗好吃的,然后陪他说话,然后再看他睡下,然后再看医书……
无论如何都要尝试
一个月过去了,还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楚夕变得越来越焦躁,却只有把这种情绪闷在心里,不敢表露丝毫,他在想如果再没有转机那就不用等师父怎么着了,他自己就要疯了。
静寂的夜,诺大的屋子,除了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就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了。这些日子来,也亏得玄翼的势力了得,寻了许多的古籍名医来聚在这里,虽然人多未必就有用了,也总比一个人闷着头苦干强些。空气中满溢着紧张的气氛,没有人多说一句废话,连咳嗽一声都不敢,怕打破了这沉寂,引得无数人关爱的目光……
“找到了!”兴奋的呼声乍然响起,却又没了下文,安静。玄翼有些犹豫地抬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对着自己,不由讪讪的扯出一抹笑容,“呃,没什么,大家继续,继续……”
目光纷纷下垂,楚夕却不准备放过他。无言地凝视着翼的表情,没有漏掉他犹豫为难的神色,心下了然,翼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了,而且必定需要苛刻的条件吧,可是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可能放弃的。心里隐隐升起一抹希望,企盼地注视着玄翼,黑色的眼睛透着坚定,静静开口,“翼,你发现什么了。”
玄翼心里打了个突,想着适才看到的后果,万分后悔自己的莽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偷偷瞧了眼楚夕不容拒绝的眼神,无声的叹气,心知是无法隐瞒的,只有吞吞吐吐的说:“这里……似乎说了类似的症状,可是,似乎行不通……”声音越说越低,期盼着楚夕能够放弃追根问底,可是显然的,这是不可能的。看着瞬移到身边的人儿,心里叹了口气,明知道他是不可能放弃任何可能的希望的啊。
看着书页久久,楚夕眉头微皱,嘴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翼,师父有救了。”
没有回音,疑惑地看过去,落入眼帘的是玄翼忧伤的目光,不由笑了,欠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低低安抚,“不要这样,翼,我不会有事的。”
玄翼只是忧伤的看着他,然后突然蹦出一句话来:“如果躺在那里的是我,你会不会这样对我?”
“呃……”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楚夕怔了怔,想象着翼毫无生气躺在那里的模样,心里是钝钝的痛,不由得颦紧了眉,语气生硬道,“别乱说。”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尝试了一次就已经足够了,他绝对绝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