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液痕迹衬着面上的淤青,看起来可笑至极。
红娘头疼地抚抚额角,才气闷地吐出一口气,却目瞪口呆地见那个仿佛脑子里缺根弦的古怪男子正脱下袍子,露出光裸的上身。
他他他……想做什么?欲行不轨?
可是,她还是没什么畏惧之心,如同眼前的男子绝不会突起歹念想要袭击她一般,他……怎地就没有一丝丝的威胁感,还是她钝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不经意地抬头,见红娘呆呆地望着他往身上涂抹药酒,他才似乎有一点意识到不妥地转过屏风后继续擦药。
“来来、你过来一下。”
“什么?”红娘疑惑地见他从屏风探出半个头向她示意。
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他干脆自行走出来,来到她身前将药瓶塞到她手上,“背后我够不到。”
他倒挺理所当然地支使她!但是,这不成啊……“我才不管!”红娘忙躲得他远远的。
“不管?姑娘,进门是客你明不明白?来,快一点。”
哪有这样的!他当他是客人?这个厚睑皮的无赖家伙!
“你自己想办法。”“红娘决定坚持不理会他。
他开始嬉皮笑脸,“别啊,好姑娘,你心最善了,小小举手之劳不会太难为你吧?”
“会!”她瞪他。
“那我明天买糖给你吃好不好?”
明天?他还敢来!还有糖?他当他哄小孩子不成!
“不好。”
“那我给你买面人儿?”
“不要。”
“编花手篮?”
“你有完没完!”红娘准备翻脸,他是不是在故意逗弄她?“
“彩灯……”
回应的是她手上的瓷瓶。
“哎哟!”他捂着被敲中的头低声惨叫,及时接住药瓶,没让它掉到地面跌得粉碎。
红娘却吓了一跳,忙放下烛台上前扒开他手查看他被瓶子击中的头顶,老天,她怎么就狠心将药酒瓶随手丢了出去,那是瓷的啊,他又拙手拙脚地未必能躲开……啊,已经肿起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极歉疚地扶他坐下,手指轻探他伤处,呃……好像流血了!怕他恼羞成怒,她一只手缓缓按揉肿块,顺便擦掉血渍以湮灭证据;另一手则抹了下撒得他满头满脸的药酒给他瞧,“可惜药酒都撒光了,没的用啦,你……你怎么没避开,好笨!”她最后两个字含在嘴里咕哝,明知是自己的错,可就是忍不住想骂他,不是为她开脱,而是气他……拙得连这么一点小意外都避不掉,若她丢过去的是个花盆,他岂不要当场死给她看。
“你你……别害怕,疼是疼了点,不过好像还死不了。”他痛吸口气,却给她一个安慰的笑。
他这时还想着慰她宽心不必内疚?有没有脑子啊这个笨蛋!红娘心底的火气隐隐上扬,却一言不发地用力揉他头顶的淤血。
“哎哎,痛啊!”他小声哀叫,忙去抢救他无辜受难目前还惨遭凶手毫不留情残忍对待的可怜脑壳。
他的手刚覆上头顶,红娘立即顺势退开身,冷淡道:“自作自受。”
“真是无情,我刚刚不过是想逗你笑笑而已,何必那么凶。”他边抱怨边顺手将淌下颈间的药液抹到身上淤痕处以免浪费。
红娘犹豫了一阵,终是上前就着流下的药酒擦上他背部的淤肿。
“你都不问我怎么又被揍成这副惨相吗?好歹咱们也算熟识了吧?”涂完药,见红娘拿过长袍要递过来,他立即咧嘴笑着伸展开手臂。
干吗?他还要她替他穿衣不成?真是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起染房来!红娘瞪起眼,很想将袍子丢到他脸上……他衣裳里没有什么暗藏的重物之类的吧?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