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
“哦,那我再请问法师,既然那妖邪明知我以前一直痴傻蠢笨,她为什么还要一直逗留府内?她若真有心要搅得东方府家宅不宁,她一则可以另择中用的寄主;二则她可以早早到别处游荡,我真是不明白,她一直逗留府内却又偏偏选中一个痴笨的人做寄主,为的是什么?”
“二小姐;据贫道所知,十二年前秋天,府里病逝的人似乎只有一位而已;而那个人与二小姐你的关系,我想不用贫道再明说出来,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那妖邪之所以一直含着浓重怨气一直逗留在府内不散,最直接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你与她是骨肉血亲!”
“法师的意思是——我娘在病死之后,因为放心不下我,所以这十几年才一直逗留府内不肯散去;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又要在十几年之后,突然冒出来害她的亲生女儿呢?”
“还有一事我不明的是,既然我娘当年是病逝的,她又为什么会有怨气?还是浓重的怨气?”她目光忽地一转,直直透着令人心底打颤的寒意盯着夫人,幽幽道:“嗯,这件事,我想夫人你应该最清楚了,小语在此,还请夫人你可以让我死得明白,请你将因由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二小姐。”夫人还没开口,玄竹法师倒是抢先说道:“这怨气,并不一定是指怨恨所凝集而来,她韶华早逝,而当时你正在年幼需要亲人照顾之中,她的怨大部份来自求不得;以致她十几年一直游荡人间。”
东方语闻言,微微笑了笑,眨着明亮惊人的眼睛,又道:“哦,按照玄竹法师的说法,这倒有意思了,如果你说这府中妖邪是我病逝多年的亡母,而她一直逗留府内不肯散去的怨,亦只来自无法在世照顾年幼的我,那她为何要在我年长之后,突然跑出来搞到家宅不宁?按道理,这时候她不是应该心无牵挂,好好登极乐去吗?”
“这……”玄竹法师霎时被她反驳得哑口无言。
东方家本族的族人见状,立即齐声道:“玄竹法师,你还跟她废话做什么,赶紧将这妖邪寄主拿下,让她受天火之刑打个魂飞魄散才是正事。”
“好啊,玄竹法师,来拿我吧!”少女无所谓地摊开了双手,她临风而立,一身水蓝衣裳摇曳舞动,更为坦然从容的她增添一分灵动卓绝的艳与媚。
“呯!”雷劈之声响得震耳欲聋,众人齐齐不自觉被这声音惊得心头狂跳,当下扭头往声源处望去,只见院里一棵大树就在刚才那声突如其来的雷劈里,自树干中间化为两半。
这个阴天霹雳的威力也够惊人的,有雷就有电,有电就有天火。
夫人与玄竹法师默默飞快对望了一眼,那些东方家本族的族人见状,立时再度激愤道:“玄竹法师,请你速速拿下这个妖邪寄主,缚她行天火之刑。”
然而,刚才还打起响雷,层云低垂的天空,就在这些人迫不及待想要处死东方语的时候,明丽灿烂耀眼的阳光蓦地突破层云,自厚厚的云层明烈而出,将金灿灿的阳光热辣辣地投洒到众人身上。
“呵呵……,玄竹法师,今天看来这天火怕是引不来了呢!”少女凉凉地娇笑起来,淡然神情透着一股令人惊心的寒意,笑意晏晏转动着她透澈明亮的眸子,缓缓掠过玄竹法师与夫人脸上,慢吞吞道:“很明显,老天并不觉得你口中这妖邪寄主——我是个该死之人!”
夫人与玄竹法师脸色微微变了变,那东方家本族的族祖却已怒不可遏冷哼道:“哼,就算无法引来天火,用木柴的地火也一样能够将你这妖邪之物的寄主烧个灰飞烟灭。”
东方语默默垂下眼眸,果真是越怕死的人叫得越大声。
她若真是什么妖邪化身的话,她还真想好好灭灭这东方家族。什么狗屁族人,因为害怕恐惧会殃及他们利益,便听任这个所谓玄竹法师的神棍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