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错的!
所以,老夫人唯有选择避而不答,但这会,她却再不敢直视少女明光闪闪的眼眸,而略略偏着头,一边掩嘴咳嗽,一边吃力道:“咳……,你们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退下吧,我这老毛病又犯了,我得进去歇会才行,这人年纪大了,身子骨就是不中用……唉!”
她一边说着一边连声咳嗽,白妈妈见状,立即识相地过来搀扶她往内室走去。
东方语眯起眼眸,透着意味深长的光芒看了老夫人一眼,十分恭谨道:“老夫人你好好保重,那我先回去了。”她说罢,眼角微微掠向边上的四姨娘母女二人,并没有说话,随即转身施施然离去。
她只是那么随意一掠,四姨娘立时感到全身心涌起森寒的凉意,她骤然记起,关于对梅如歌扒坟挖墓那件事,她也有份促成……。
东方妮看见四姨娘居然下意识在拢衣衫,不由得奇怪问道:“娘,你觉得冷吗?怎么脸色有点苍白?”
四姨娘僵笑了一下,道:“我没事,就是突然有阵风卷过,觉得有点凉罢。我们回去吧。”
出了慈静堂,东方妮咬着嘴唇,压着声音满目不甘道:“真是想不到,我们今天居然落个铩羽而归。”
“小妮,听娘的话,以后没娘的同意,可不许胡来,更不要有什么事瞒着娘才好。”四姨娘看着她的眼睛,无奈中透着语重心长。
东方妮垂下眼睛,低声道:“娘,你放心,我知道了。”
她口头虽是这样应着;但四姨娘看她那敷衍的神情,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但此时,亦不好再说教什么。
东方妮本以为,四姨娘今天一大早拉着她去慈静堂请安,是想借老夫人的手惩治东方语的,可没想到,到头来,老夫人也没法下手惩治东方语;她辞别了四姨娘之后,便怏怏不快回到她的冷翠苑去。
可惜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之前四姨娘竭力让人瞒着刘妈妈对她说的那番话,关于那个外面传言东方语便是在祭祖当日暗中算计东方妮的主凶这事,她一直不敢让人传到东方妮耳里,但在她们母女俩去过慈静堂之后,东方妮开始陆续从下人们悄悄的议论中,听到这件事的始末。
她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四姨娘当日会唆使老夫人对东方语动家法。
东方妮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那没了镜子的镜框,狠狠握紧了拳头,可恨那天,居然让那个天生狐媚相的狐狸精逃过了家法。
恨意上头,她在默默动起了其他念头,毁容之仇大于天,她若不报此仇,每日都在度日如年中寝食难安。
傍晚的绿意苑,笼罩在薄薄霞光中,绿意葱郁间仿佛镀了一层绚丽的金色,静谧而炫目。
更令人炫目的,自然是绿意苑里那容颜绝世,神态慵懒悠然的少女。
用过晚膳,东方语懒洋洋捂着嘴巴,不停地打着哈欠,她不得不随手丢了医书,眯着眼睛问道:“清荷,我记得帘帐今天早上拿去洗了,现在已经挂上去了吧?”
“小姐。”清荷露出无奈的神色,碎碎念叨起来:“奴婢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喜欢一直挂那床帘帐呢,依奴婢看,那帘帐又黄又旧,你该换新的了。这刚换洗过后,干还没干透,你又迫不及待要将它挂上来用。”
少女懒洋洋勾唇,露出迷乱人眼的惊绝笑靥,道:“人都有一些奇怪的怀旧情绪,我就是喜欢用它,你念那么多干嘛,没挂好的话,赶紧让人将它弄好吧,我今晚得早点歇着,最近精神不济呢!”
“小姐你也真奇怪,这会又不是春天,你怎么整天精神恹恹的?”
东方语眯起眼眸,白了皱眉挤脸的胭脂一眼,闲闲道:“你小姐我秋困不行吗?”
胭脂张了张嘴,看着她旋身往寝室走去,只能眨着眼睛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