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感到奇怪,走上前去,想看个究竟。
“老德叔,我们不能再忍了!他们老骑在我们头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大伙儿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李拴柱高声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找乡长评理去!”他身后的人一齐嚷道。
“拴柱,你个混球,这个事儿我已经往上反映了,凡事儿都有个章程,过段时候会有说法的。”老村长面色激动,拦在这群人前面。
“反映?县里已经来过两拨人查过了,什么狗P也没查出来。能指望他们?”李拴柱脸色涨得通红,一副非去不可的架势。
李悠然赶紧问旁边的村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李拴柱的家和地离小青河最近,河水污染后,连带着靠河近的井水都受到了牵连。李拴柱家不光饮用水,连浇地用水也要从村北边去挑。
而且不仅如此,李拴柱家中的老娘有哮喘病,河上的臭味儿飘过来,病情更是加重。老村长也为这事儿向乡里、县里反映了几次,至今也没有回应。
李拴柱实在忍受不了了,召集一帮人,要去乡里讨说法。老村长正在劝他们不要冲动,按组织程序办事。
这时,前面李拴柱一群人情绪激动,不再理会老村长的极力劝阻,绕过他,向村口走去。
老村长在后面连声叫骂,也无济于事。
李悠然也想起自己来时的见闻,不由怒火中烧,整整衣服,也快步跟了上去。
“然子哥,你来干什么?”虎子也在队伍当中,他第一个看到李悠然。
“然子,我们找乡里评理,你就不要去了,省得惹麻烦。”李拴柱听到虎子的话,回头对李悠然说道。
“拴柱哥,我好歹也是李家沟的人,你这么说有点太见外了吧。再说了,你们是去讨说法,又不是去打架的,能有什么麻烦。我可是念过书的,最能讨说法了。”李悠然神态自若地说道。
李拴柱想想,似乎也是这么个理儿,读书人去讲讲道理,比自己这些人肯定强得多。
得到李拴柱的首肯,李悠然也加入队伍中,一行人向小青河上游的二龙乡走去。
大约走了四十分钟,队伍来到了二龙乡。李拴柱为首,先带着人去了趟乡政府,被告知乡长不在,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文书讲讲。
李拴柱没有理他,招呼一声,一群人来到了位于二龙乡南边的乡办造纸厂。
这座造纸厂规模还不小,厂门大开,拉货的卡车进进出出,一派繁忙景象。
门卫老远见到李拴柱一群人,看来头儿似乎是来闹事儿的,忙不迭地关上铁栅厂门。
李拴柱当先走到厂门前,大声叫道:
“让你们厂长出来,我们有事儿找他。我们是李家沟的。”
“对对,让你们厂长出来!”其他人也大声嚷嚷。
门卫不敢擅做主张,连忙进传达室打电话。
李家沟的村民也不继续叫嚷,等待厂里出来人。
过了大约十分钟,二层小楼的厂办公室里走出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位三十多岁、鹰钩鼻子的男人,看这架势应该是厂里负责的。
这几个人走到厂门边,鹰钩鼻子隔着铁栅栏打量了一番来人,眼光最后落到李拴柱脸上。
“我是厂里负责人,你们有什么事情?”语气中带着不屑。
“我们是李家沟的村民,你们厂子整天排废水,把我们村边上的小青河都给污染了,还让不让我们活了?”李拴柱质问道。
“就是啊,拿河水浇了地,连庄稼都得烧死。你们太造孽了!”另一位村民叫了起来。
“哎,你们别乱喷啊,谁告诉你们是我们厂排的废水,我们厂的污水处理是经过专业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