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叹了口气道:“你救了我?”他声音极低,在安宁的夜里竟也似乎微不可闻。
那黑衣人从喉咙中挤出两声沙哑的低笑,反问道:“你以为,我这便是救了你了?”
刘祯分不清来人是男是女,他看得到这人黑色绸料下包裹的纤细腰肢,却无法识别因为面具而造成的瓮声瓮气的声线。然而这不妨碍他从这人语气中听出浓重的嘲讽之意,夜色之中这份难以辨别的神秘阴森感更是让他感觉到极强的心理压力,惊恐畏惧迷惑束缚住了他的手脚,让他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他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面对这人的嘲讽也无力反驳,只得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忍不住颤声道:“您,您是高人,您若是能救了在下,在下定任您驱使,万死不辞!”
黑衣人懒得看他一般的扭过头去,再度背对着刘祯,语气平板听不出悲喜:“我能不能救你,关键不在我在你。你可要知道。这世间没有两全的法子。”
刘祯哪里不晓得这其中利害关系,到了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保命要紧。哪里还敢奢求荣华,他连连点头道:“高人请讲。”
黑衣人淡淡的道:“这事情过去了之后,世间便再也没有元庭御史刘祯了。”
刘祯自然点头称是,郑重道:“事后我定然带着妻儿隐姓埋名归去,这世上日后只有教书郎,再也没有元庭官。”他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疑。生怕黑衣人一个不高兴转身就走。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道这地界上所有的答失八都鲁便只听答失八都鲁一人不成?万…州,巴…州,可是能调出不少兵力。你只要连夜派人前去调兵,定然能够一举成功。”
刘祯一怔,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调兵,攻打重…庆?”
黑衣人猛地侧过头来。一双眸子锐利的惊人。而那张面具上的脸依旧笑得诡异。那人伸手一拍桌子,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张上好的花梨木书案已然化作一地碎屑:“你莫不成在跟我装傻?!且小心我现在便要了你的命!”
刘祯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着黑衣人,刚打算说些什么,便听得黑衣人又说道:“当然是约得答失八都鲁到城外山庄中摆宴详谈,答失八都鲁刚愎自用,知晓他的地界上有人不服于他。定然心中恼恨,带大批人马赴约。与钦差会面带了大批人马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不懂么?!到时候你便可以光明正大捉拿他。攻打重…庆府?也就你想得出来!难不成你觉得巴州和万州的镇守使们都会跟着你起兵谋逆不成?还是说你觉得你京中妻儿活的太安稳?”
刘祯已经被黑衣人训斥的说不出话来,他低头讷讷不言,心中却已经认可了黑衣人的说法,正打算道谢之时,一抬头却发现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如果不是刚刚那刺客还高高的挂在墙壁之上,怕刘祯都会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夜风惊出一身冷汗,刘祯立刻扶着墙站起身来,顾不得自己狼狈的形象,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呐,快请出御赐金牌,传我的令下去!”
这边中…央、地方暗起纷争,那边反元基地正磨刀霍霍。夜深的时候,村庄里多是安宁很,很少有人家会点起油灯,县里面也多是如此,只有少数的富户才会挂起灯笼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街上很少有人走过,连巡逻的都安静下来。
反元基地就是这个时候行动的,五个府同时行动,数万人的力量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