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陛下留于大统的保障,不过此乃陛下家事,臣......不敢妄议。”
“呵呵呵,蒋谭,你一向谨慎,做事稳重,这是好事。”
“谢陛下夸奖。”
“朕拔你为户部尚书,替朕平衡朝政,如何?”
“这......陛下,臣能力恐怕不足。”蒋谭小心翼翼看着老皇帝,庄和殿中油灯晦暗,老黄的面容隐藏在黑影之下,只露出了一条棱角分明的下颚弧线。
“你怕了?”
“臣......怕行事放浪荒谬,延误国事,也恐畏手畏脚,懈怠朝政。”
蒋谭确实怕了,户部尚书的位子他能做,也想做,但平衡朝政这件事,自古没见到好死的。
平衡朝政,说白了,其实就是建立朋党,插手甚至左右朝堂决定,有皇上的指令,能做到哪一步,只取决于他想左右到什么程度。
这,应该是皇帝该做的事,老皇帝却叫他来做,老皇帝准备退位了,古不息还年轻,理论上确实需要老臣帮扶,但也有可能是种试探!
话说错了,人就没了。
“蒋谭,你当着朕的面说实话,朕也给你交个底,不用怕,这事总得有人来做,但别人不行,我看只有你行。”
“臣......惶恐。”
蒋谭心中惊骇已经无以言表,老皇帝对他起杀心了!
“惶恐?你心中只怕还有欣喜吧,你在户部侍郎的位子坐了多久了?”
“七载,臣铭记皇恩,不敢忘记。”
“呵呵呵,确实只有你能做。”老皇帝黑暗中的下颚抖了抖,似乎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蒋谭一动不动,站定在殿下,老皇帝多看了蒋谭两眼后开口。
“去吧,嘴严点,藏好些。”
蒋谭走出庄和殿的时候,整个背部都已经湿透了,老皇帝最后一句话,似乎不是对着现在的自己说的,而是对着......
......
蒋谭苦笑靠在大狱的木桩上,别过头看向了木桩歪的李正廉道:“陛下是对现在的我说的,但是来不及了。”
李正廉沉默无语,从当年老皇帝将蒋谭架到这个位置开始,蒋谭就注定要死,若是恪守本心,如同李正廉一般,那就根本做不到平衡朝政,而若是参与党争,便必不可能两袖清风。
李正廉知道蒋谭“胡吃海喝”,但他身位吏部尚书,却从未与蒋谭作对过,因为他知道这是老皇帝的命令,将他这老友架到这个位置,不需要他来说什么,蒋谭早晚要死,也必须死。
“不要怪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