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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3 / 5)

拭。

侧了侧脸,他遮得很严实,我没办法判断他这口酒呛到如何的程度,甚至是怎样的表情,委实有点失望。

当紫衣男子整好仪容便端起瓷盏向我敬来时,面上已经带着仕族公子惯有的笑:“姑娘必是快人快语之人,初次相见,甚为投缘,邕先干为敬,姑娘随意。”

流畅的下巴一仰,他已经饮尽盏中酒,我很是疑惑,他是哪里看出我快人快语的?我始终觉得自己很是迂回呀。

紫衣公子放下瓷盏淡淡笑道:“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我犹豫一下地将视线看向高孝和,本打算去邺城继而回家,以后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再来长安,我是告诉他真名呢还是假名呢,亦或是什么都不告诉,爽朗地道一声:“名字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只见高孝和正用袖子拭着手腕上的酒渍,好几滴酝着芳香的清酒沿着他的指尖坠到桌面,连成一方湿润晶莹的酒渍。

赶紧探进袖子拿出丝绢递给他,他未接,亦未看我,可我却从他愔愔眉眼中看到零星的遗憾。

很显然他的注意力不在我和紫衣公子的对话中,征求他的意见也没用。我把丝绢塞到他手中,双手端起茶盏,目光坦荡地向紫衣男子敬去:“沈郗昀——沈姓的沈,郗姓的郗,日光之昀,有幸相识。”

就算他将来有一天要找我麻烦,可我已经不在这里了,他知道名字也找不到我。话说,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会找我麻烦呢?一定是他太闲了,而我又太无聊,无聊到去得罪他。

茶水喝罢,高孝和的神色已恢复如初,或许原本就很如初,方才只是我的错觉。他执起酒坛为紫衣男子满酒,复而又为我斟上茶水,面上带着薄薄的笑:“酒为菊花酿,茶乃盛秋初绽的菊花晾晒而成。方才宇文公子问你的问题便是——‘菊花茶的味道如何?’你现在知道了吧。”

“……”

脸上瞬间腾起一些恼然。我想,他的言外之意大概如此:人家都说是菊花茶了,你这出转移话题还真是自作聪明。

如果眼前有一个底地缝给我钻,我一定毫不犹豫!

厅内朝北的墙壁上悬着一副山水画,日暮西陲山脚遍菊。画帛左侧题写了两行方正圆润的小字。

经过方才问茶的插曲,高孝和与宇文公子兴致勃勃地谈论起菊花来,我也很兴致勃勃,因为现在的这个话题,终于能让我能插上话了啊!

高孝和说:“酒酿汲花之精华,冬初发酵,夏末启封,虽有三季酝酿,却十分清新自然。”

宇文公子放下滴酒不剩的瓷盏,沉吟片刻道:“高兄弟所言极是,菊花酿虽不及陈年女儿红浓郁,却格外幽香。菊乃花中君子,高洁不染,此酒、此景堪称绝佳!”

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白瓷酒盏轻碰,又是一盏清酒下肚。

我盯着宇文公子的眼睛看了看,他眸中清明闪烁并不像是喝醉了,所以忍不住问道:“据我所知,不染的不该是莲么……”

宇文公子笑了笑:“菊者,自晋朝陶潜之后已变为隐士的象征。隐逸者,既为高洁,高洁者自然不染于世。至于莲……”他顿了顿,“并蒂莲,花之头,寓意连理姻缘。”

高孝和亦点头赞许,我顿时有点茫然,千古名句——“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怎么可能是骗人的呢?

随即掰着手指算了算,才终于明白,周敦颐叔叔是宋朝人啊,现在是南北朝,哪里有人知道宋朝人对一种花的看法呢。由此可见,人对世间万物的认识是具有时空局限性的……我应该是想多了。

清风穿过门堂而入,就像吹得散落满室。

宇文公子弯唇而笑,向高孝和举盏,沉言道:“人生难得一相逢,相逢又知品性相投,敢问高兄弟大名,日后若有,邕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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