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
舒了一口气,我要说的算是全都说完。可他为何还没什么反应呢。
眸光很深,唇角微抿。我不得不承认,他这副样子极其有气势,所以我的心难免升起些发憷,估计方才的解释是彻彻底底被无视了。
徒劳的解释一番,心里一阵低落,一是因为我费力的解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二是因为自打他看到我都未开口与我说半句话……我要继续扯些什么话说呢,这真是让人费解。
簌簌寒风卷过,我愣然看着一跟布缎在眼前飘了一圈,那是他用来挽发的素白绸带。
蓦地,一只手擦过脸颊。我下意识地侧头躲了下,而那修长的指尖只是挑了挑我罩在外面短袄。领口被收紧,紧紧裹住脖颈,他才慢慢张口,声音虽渗着初冬的凉意,口气却很是轻松,我不觉松了口气:“……你为何会觉得我在生气?你体内的寒气未褪,出来闲转,若是再度发热,养病是要等同于数天禁足的。”
他一下便拿捏住我的软肋。没错,我最怕的就是被限制住自由,当初长安客栈那次的病,可让我无聊到无以复加,盼星星盼月亮,恨不得变出一个谢轻萝陪我解闷。
我想了想,罪魁祸首应该是他口中那“未褪的寒气”,那若是没了它,我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出来溜达了。我好心的解释:“其实已经全好了,你看我都自己能下床了……”
没想到他笑了一下,立刻打断我:“小昀,这不是重点。重点该是——你如何从莲洛眼皮子底下跑出来的呢?”
我很是迷茫的问了一句:“……嗯,莲洛是谁呢?”
高长恭:“……”
他身上穿的衣物除了寡淡的白再无其他颜色,我的余光瞅到他腰间系着的如指头粗细的麻绳时,终于察觉这其实是一身孝服。我想有点愧疚,现在还高洋的丧期里,他的心情一定很低落,在这个特殊而忙碌的时期里,最好不给他添乱。
我寻了一个还算轻松的借口让气氛变得活络些:“你别生气,其实我把莲洛打晕才得以出来的,你看我力气这么大,一定恢复得很好了!”
高长恭显然未反应过我说的话,半响没说话,倒是在场的另外一人终于不打算扮演空气了,于是这段颇为扯淡的对话被高长恭的二哥终止了。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仿佛在询问今日天气如何,实际上他说出的话却带着深深的疑惑:“没想到你会让莲洛出来,若是这般,她可能会……”
可能会怎样?说话之人看来喜欢卖了关子。我深知说半句留半句的话,重点一定在后面。因为迫切的想知道莲洛是什么人,我顾不得看他的表情,紧紧盯着高长恭看,或许潜意识里我已经将“莲洛”与此前那个“夫人”连在一起,这样的认知足以让我变得疑神疑鬼。
谁知高长恭又是薄笑一下,眼睛转到我身侧,道:“小昀,这是我二哥,高孝珩。”
于是,一阵失落,这可不是我期待的话。我无奈地侧过身,转过视线看被我忽略很久的男子。
我的声音几乎与高孝珩的同时响起——
“沈郗昀,耳朵的郗,日光昀。”
“听闻沈姑娘染了风寒,虽然痊愈,也切莫大——”
高孝珩口中的“意”字还未完全念出,人已猛然顿住,我看到他淡淡的笑容顷刻间僵硬在唇角,仿佛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惊诧和沉痛。
我不解,想必换做任何人都是不解的,不过高孝珩虽然表现出一副莫名的神色,但他确实是个相貌出众的男子——浓黑的剑眉,桃花眼尾上翘,眼下隐有卧蚕,鼻挺唇薄,面如冠玉,丰姿俊爽。
鬼使神差的,我想到一句熟悉的广告词: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人比人不如人,我们虽然没有输在起跑线,但我们输在了基因线。但是高长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