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地问,有别于方才自信从容于刀刃之间的侠气豪情。
他会不会就这样不让她继续留在聚酒庄,天天闻到令她觉得舒服的酒香?她好担心。
“你真这么喜欢留在聚酒庄?”这个宅子有什么好?没了昔日温情,泰半换过一代的男仆女婢、聘用工人,哪个不往好处钻研,沾满一身的铜臭有什么好?
可眼前的成琼玖一股劲地用力点头,忍不住又打了嗝。
“为什么?”他疑惑。
“因为有酒!”她答得直接,脸上亮过希冀。他是不是不赶她了?
因为有酒——果然是她会说的答案。展厉言心中顿感百味杂陈。
除了酒,就没其它原因么?
“呃……展厉言,你会赶走我吗?”抬起脸看他——咦?他方才那张凶脸怎么不见了?
“你的脸颊受伤了。”指腹抹去颊上一串血珠,听到她受疼的低嘶,“疼吗?”
“有点。”这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让我留在这吧?”
“一个姑娘家最在乎的就是脸——”
“才不,我在乎的是酒。”她又不漂亮,再怎么在意这张脸也没用,就像孔爹爹常说的,人生在世求不来的就别太强求。
她求不来美若天仙的长相,何必强要在乎?
“只有酒么?”他问,心底隐约窜起了火。
她点头。啊!他怎么又皱眉头了?
“你又生气了?”用个“又”字,实在是因为他见到她没一次不动气、不发火的,她也觉得莫名其妙,很无辜,不懂他干嘛老对着她生气。
“没有。”抿紧嘴,别过脸,不愿承认她不加思索的答案真的让他大为光火。
“你不会赶我吧?”
“再不扶张伯回宅子,我就赶你回范阳!”
啊!“嘻嘻!是,展大爷!”她笑嘻嘻收剑跑向张伯,喜孜孜地扶着老人家往聚酒庄走。
一声“大爷”又惹来展厉言一瞪。
谁准她叫他大爷的?
张伯老眼好奇地瞅了瞅扶着自个儿的小姑娘,又瞥瞥年轻主子。看透世事的眼,早有了定见。
呵,多有趣!
动心哪,他从小看到大的主子竟也动了心。
听展武四处开话匣子流传城东大街发生的事,展谨行立刻前往书楼。
“大哥!”
人未进声先到,跨过门槛张口欲说,被案牍后的人扬掌挡了下来。
“大哥?”
展厉言指着对面的墙。
顺着指尖方向看去——“她怎么睡在这?”
展厉言将事简略说了一遍,目光移向地上人影时,眉头忍不住打上死结。
“你就让她睡在这?”一个姑娘家睡在地上成何体统?
“我叫她回房——”抿抿唇,不知苦恼明白地染上眉宇之间。“是她不要。”
喔?“舒服的床不睡,要睡地上?”
“她说——担心有人夜袭,既然我要留在书楼,她就要待在这——”话到一半,展厉言打结的眉心又再缠上一结。“她说孔世伯交代她要紧紧跟着我。”真不知道孔世伯话是怎么说的,竟然让她跟到这地步。
“就算是睡在地上也无所谓?”这也太憨厚了吧!跟得这么紧,就连睡觉都不放过?
他问的正是困扰了他一晚的疑惑。
有必要这么忠心吗?他不过是出银两请她充当护卫的人,为了银子,有必要这么苛待自己,连睡着都要守在他身边?
“呵呵,大哥,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放心?展厉言不明白他的意思。
“阴错阳差聘到的护卫,原以为不过是个贪酒的姑娘,没想到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