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典型。阿拉曼特是十八世纪许多戏剧中的人物,这里大约是指马里沃的喜剧《假机密》中一位可爱的寡妇。她不自觉地爱上了自己的管家。
“她以一个诉讼代理人和公证人向主顾解释诉讼方案或契约条文时的冷静态度来表达自己的意见。她的清脆迷人的声音没有显露任何感情;只有她那始终是高贵端庄的容貌和仪态,似乎给我一种外交场面上冷淡乏味的感觉。她一定是事先想好了她所要说的话,并且拟定了这场对话的情节。哦!我亲爱的朋友,当某些女人觉得撕碎我们的心,和决意用匕首在我们的心上戳一下,并在里面转一转,便能给她们带来快乐,那么,这种女人都是值得钟爱的,她们都是在恋爱或是希望被人爱!总有一天,她们会酬报我们的痛苦,象常人所说,上帝该会报答我们所做过的善事;她们将会给我们百倍的快乐以赔偿她们故意给我们受的痛苦:她们的凶狠难道不是充满激情的吗?但是,被一个对我们满不在乎的女人所折磨,以至于死,这难道不是一种酷刑吗?当时,馥多拉并不知道她是在践踏我的一切希望,粉碎我的生命和摧毁我的前途,就象一个儿童因为好奇而撕碎一只蝴蝶的翅膀,完全是出于一种无意识的冷酷和无辜的残忍心情。
“后来,馥多迎接着又说:‘我希望您将会认识到我献给我的朋友的牢固的感情。您也将会发现我对他们始终是友好和忠诚的。必要时我可以为他们牺牲性命。可是,如果我接受他们的爱情而不还报以爱情,您就会看不起我。因此,我对他们总是适可而止。您还是我愿意跟您说出这些心里话的唯一的男人。’
“起初,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她,而且,我也很难克制当时在我心中掀起的风暴;可是,不久我便把激动的心情抑制住了,于是,我微笑着说:
“‘如果我对您说我爱您,’我答道:‘您准会把我赶出去;如果我承认对您无动于衷,您就会惩罚我。神甫、法官和女人从来不会把他们的长袍全部脱掉。沉默并不说明任何问题;夫人,您觉得这样好,我就什么也不说。您肯向我提出这么友好的忠告,可是您害怕会失掉我,光是这个念头就可以满足我的自尊心了。但是让我们撇开个人问题不谈吧。您也许是唯一的女人,能够同我一起用哲学家的态度来讨论一个如此违反自然规律的决定。拿您来和您同类型的女人相比,您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物。好吧!就让我们怀着好意一起来寻找这种变态心理的原因吧。许多女人都很自傲,爇爱自己体态的完美,您是否也象她们那样,有种过分讲究的自私情绪,使您一想到要嫁人就产生恐惧,担心被迫放弃自己的意志和屈从于一种与您格格不入的习惯势力?要是这样的话,我就觉得您更美丽一千倍!也许您在第一次恋爱的时候曾经受过虐待?也许您过分重视要保持您秀丽的身材,优美的胸脯,使您害怕做母亲带来的损失:难道这不就是您拒绝被人过分爇爱的秘而不宣的最好理由吗?您是不是有什么发育不全的毛病,使您被迫成为贞洁自守的女人?……请您不要生气,我是在讨论问题,研究问题,离恋爱还远得很哩。大自然既能产生先天性的盲人,也就可以在爱情上产生聋、哑和盲目的女人。真的,您倒是医学上一个宝贵的研究对象!您还不完全知道自己本身的价值。您可以有很正当的理由来厌恶男人;我完全赞同您,我觉得他们都是些丑恶和讨厌的家伙。当然您是对的,’我补充说,感到心情沉重,‘您完全有理由蔑视我们,事实上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您!’
“我用不着把我笑着对她说的一切嘲弄的话语都告诉你。总之,所有最辛辣的语言,最尖刻的讽刺,都既不能引起她的任何动作,也不能使她做出一个恼怒的姿态。她在静听我说话,却始终在嘴唇上,在眼睛里保持着她惯常的微笑,这种微笑,对她来说,就象她穿在身上的衣服,而且不管是对她的朋友,一般的相识,或是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