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汉飞脚偏踢他的手腕,刺到中途飞身而起,改为“龙腾九霄”,向大汉的右臂砍下。那汉子收腿后溜,右臂已被划中了一刀。他一个倒翻出了圈子外“朱大哥,对手厉害……”
林紫薇的心已平静下来。她静观付景的刀法,早已料到那汉子绝不是对手。她怕他一时不慎伤了对方的性命,可能会招来更多的强敌。自己一方人地两生,那时,要脱身都恐怕有困难,忙喊道:“二侠,请需慎重些,别误伤人命。”
“哈哈哈,”朱一夫狂笑不止,“让我来会会这称为‘二侠’的刀法!”看他手中真的是一支巨大的毛笔,三寸多长的羊毫上已饱蘸墨水,一滴墨水挂在笔尖欲滴未落。
大凡使笔者都擅长点穴,与人交手往往欺身直进,使对手的长兵器无法施展。司徒青云心存鄙视,不信削不断一支无刃无锋的毛笔。他挺剑抵住了朱一夫,使出了父母传授“蛇形三十六式”的剑法。但朱一夫的笔并不用于点穴,他别出心裁,偏当刀剑使用,剑笔一碰,“叮”的一声,司徒青云才知他的笔杆是精铁铸就。他大刺刺地说:“公子哥儿的剑法还欠火侯,嫩点儿,我就点拨你几下吧。”他的笔拔开了司徒青云的剑势,东一指西一点,忽右转下,忽左向上……笔法无规无矩,形似杂乱无章,但偏偏逼得司徒青云手忙脚乱,一时间后退连连,迭遇险招。眼见朱一夫取胜在即,众强盗轰然叫好,司徒青云更是乱了神,使的剑招也走了样。林紫薇怎么也看不懂对方的招式,无法预料他下招的杀着。但她不相信对方的招式是司徒家蛇形三十六式的克星。她会过多少名家高手都未曾落败,难道夫妇数年精研的套路就这么轻易被一个毫无名气的人制住?她再静看了数招,恍然大悟。因对方的招式难以预料,一招被制,青儿就忙于应付对方的怪招,难怪手忙脚乱无所适从了。她大喝道:”青儿注意,不要看他的招式,照样使你的‘三十六式’。这一着果然奏效。司徒青云再也不看对方,一招招从头而使。月光下剑锋过处恰如灵蛇飞舞,左穿右绕,忽地似银蛇盘顶,又忽地如灵蛇缠脚,一气呵成毫无破绽。朱一夫却照旧用那几招怪招,反反复复连使了几遍。司徒青云的招式虽不离朱一夫要害之处,始终占不到半点便宜,堪堪打个平手。司徒青云心头大急,连一个农夫模样的乡巴佬都打不过,岂不坠了名门子弟的脸面?他越打越快,想以快制胜。
朱一夫却觑得真切,避中反进,还是一招一式地和司徒青云周旋。
众人都看不出朱一夫使是甚么套路。既笔使剑招,纵然遍览天下使剑名家,也没有一家像他那样稀奇古怪的打法。
林紫薇却在细心揣摸朱一夫的招式,伸出右手食指在左掌上依样比划,划了几遍忽有所悟。“天哪,这哪里是剑术套路?”她反反复复在写四个字:四明狂客。她对付景耳语道:“他这是在写字,一遍遍写他的绰号。付景也比划了一遍,对呀!天下可谓无奇不有,用几个字的笔划连着使出就成了一套无人能识的套路,也真难为他了。
既已看出门道,要破解自然轻而易举,付景在背后说道:“公子精中集力,我叫你怎么使你就怎么使。”
林紫薇含笑不语,心道:“我倒要看看这‘四明狂客’还有甚么招数!”
朱一夫一遍刚好使完,又开始使‘四’字的一竖,付景大喊:“直刺左方。”朱一夫连划“横折勾”,付景又大喊,“直取中宫,对!就是‘白蛇吐信’。”司徒青云不假思索,按付景的指令使招,朱一夫“咦”了数声,险好避过。他照旧按笔划使“狂”字,刚使“一撇”,付景一喊,司徒青云连向他的左面上中下直刺三剑,朱一夫左面的肩,肋,腹三处已处在剑气之中,司徒青云动作快捷,朱一夫已非穿胸透腹血溅当场不可,林紫薇要喝止都已迟了。
“皇帝,快去!”朱小鹏早已挤进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