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
青灰相士高深莫侧地笑了笑,“姑娘最近不是在找贫道么?”
“是你!”苏汐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思考他为什么会突兀地出现在皇宫里,她突地抓着他的胳膊,语调急切道,“你就是送给‘她’符咒的相士是不是?那你能不能解了‘她’的血誓?破除‘逆天符咒’的诅咒?!能不能?!”
青灰相士还没答话,就听得太后一声厉呵道,“放肆!你这妖女!和‘她’一样是罪孽!夺了别人灵魂,竟还敢这般猖狂!如若不是宛常在,整个鹰仪皇朝的人还不被你耍得团团转!”
太后的话让苏汐浑身猛然一震,凌洌的视线忽地拉向楚宛裳,两弯细眉紧蹙着一朵阴云的形状。冷如寒冰的视线冻得楚宛裳浑身痉挛,她微侧身,低声向太后道,“皇上也许马上就会收到风声,还请太后快些定夺。”
令人心悸的寒光在眼眸里一闪而过,太后向众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们会意,忽地一拥而上趁苏汐不注意腾地将绳子往她身上套!兰笙被骇了一跳,慌忙就要跑过来,却被身后的两个太监死死拉住。
“你们要做什么?!”苏汐大呵一声,无奈身子虚弱,小太监们丝毫不费力地将她按在地上。冰凉的雪水濡湿棉衣,是一阵刺骨的寒冷。苏汐费力地抬眼对站在案桌旁的青灰相士质问道,“为什么?!”
青灰相士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当年是贫道一时心软,给了‘她’这‘逆天符咒’。姑娘,这终究是违背了天命,为了鹰仪皇朝以后的安定,贫道定得将这被你扰乱的天盘命轮而矫正过来。贫道知道你有万般不舍,可惜天命不可违!”话音刚落,他忽地从宽大的道袍内抽出一张明黄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一把桃木剑挑着它放入了大鼎之中,又是那股刺鼻的味道。苏汐拧紧眉,心里不安之感越发厉害起来。
泛着紫蓝光圈的麝香百合被青灰相士从花瓶里取了出来,他微闭眼对百合默默念着什么。与此同时苏汐忽觉脑袋一阵晕眩,犹如要炸裂般,浑身也如针扎般疼,她恍惚觉得自己的灵魂与身体似在慢慢的分离……
庭院里,众人皆是面露惊讶之色一眼不眨地看着苏汐。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辰,青灰相士忽地睁开眼来,一掌震碎了手中的花朵,片片麝香百合的残片散落在盛着清水的瓷碗里,随后他又用桃木剑从大鼎之中挑出点点符灰,并将它放与瓷碗中与花瓣搅拌在一起。待清水渐渐变成赤金色时,他端着小碗走进已瘫软在地的苏汐,道,“将它喝下去,从此这里的一切便与你毫无相干!”
苏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径直转过头去,牙关咬得死死的。一旁的太后见状,心里的火腾地又冒了起来,她怒气冲冲地朝苏汐走过来,一把抢过青灰相士手中的碗,然后扳着苏汐的下颚,硬是拼命地将符水往她嘴里灌。苏汐整个苍白的小脸挤皱成一团,她不停地挣扎,嘴唇紧闭。赤金的水不断地沿着她的下颚流淌着,顺着衣领流进脖子里,竟是像股烈火般,整个人似要被它燃成灰烬!
心尖一阵尖锐的疼痛,泪水如清晨的乳雾迷茫了视线,眼前恍惚地闪过那抹略带宠溺的温软笑容,然后那些甜蜜的回忆便铺天盖地地呈现,喉咙缓缓地动了动,苏汐口齿不清地唤着‘陌,陌……’
这一唤,无疑是火上浇油,太后恼羞成怒,啪地一声甩了苏汐一耳光,怒吼道,“如若不是你这妖女,他们俩兄弟怎会闹得如此地步!这鹰仪皇朝的后宫又怎会永无宁日!你和‘她’都是他们的劫数!如果你真的还有心稍稍疼惜陌儿的话,你就给哀家喝下!既然你们本是缘浅,何苦在此害人害己,哀家的一个孩儿已让‘她’害得不浅,如今你又要来毁掉另一个么?!”
一番话落地,苏汐却仍是没有半点反应,依旧死死地咬着牙关,只是原本苍白的小脸上微微泛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