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真强盗谁是假强盗……”
黑方一听老和尚不再插手,一齐露出喜色,其中一个似头目模样的人高声说:“兄弟们快动手抢回财物!”一时间又呼声四起,双方又兵刃相加。姓高的又飞身直进乱阵之中,棍落处鲜血飞溅,哀嚎声此起彼伏。与白衣人相斗的汉子忽地收住双掌,倒掠而出,重入混战之中。
白衣人于心不忍,重入乱斗之中,敌住了掌法古怪的汉子。一根玉尺使得似枪似剑,似刀似镢,变化中可见他武功的剥什。
隐石刚才领教过那汉子忽然忽热的掌法,若不是年轻人出手解围,自忖再斗下去自己非落败不可。也难为这年轻人,斗了那么久败象未露,玉尺作武器他还是头一回看到。玉尺有棱角,总不如握剑顺手,不知他师父是如何调教出来的?而且他又和肖玉安那么相像,他有些喜欢这个年轻人了。看他的衣着气度,说不定是哪位王侯的贵介公子。
隐石正杂思乱想,忽闻白衣人长啸一声,飞身而起,越过众人的头顶而稳稳当当地落在马背上,向那汉子回身一揖道:“尊驾掌法精绝,看来是嵩山少林派门下,在下领教了。尊驾有如此绝艺,必然可胜,但在下规劝一句,得饶人时且饶人,多加杀戮恐多招冤。在下无心与尊驾为敌,在此深致歉意。”
那汉子也作揖回谢:“公子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不必了,一个浪迹世间的无名之人罢了。”白衣人一夹马腹,白马头一昂,四蹄开始翻飞。
隐石一跃而前,急喊道:“玉安慢走,喂,肖玉安!”见自己叫错了,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公子慢走。”
白衣公子道:“和尚有何见教?刚才有所冒犯,请海涵。”
“不不不!”隐石道:“老衲得多谢公子援手。”他指着那汉子道:“这强盗扎手得很……唉,老衲是说你和我师兄的徒儿一模一样,所以想请问公子姓甚么,是哪里人氏?”
白衣公子面露惊诧之色,问道:“天下真有和我一模一样之人?”他面上又转为悲愤之容,言道:”在下是个孤儿。”他突地打住了话头,“就此告辞”,一言未了,白马腾空而起,已绝尘而去。
白英渡犹立在树旁,兀自发呆。
草坪上的胜败已渐趋明朗,黑方虽人多势众,已敌不住白方的冲杀,地下已躺着不少尸体。黑方为首模样的人唿哨一声,大喊:“兄弟们,大事不妙,快撤!”黑方一听,呼喇喇一哄而散,向白衣人所去的方向溃逃。白方也不追赶,围护着财宝,防备着隐石禅师和白英渡两人,收拾好包裹后也快速离去。
整个山坳一时间寂静无声,弥漫着腥血之味。
隐石瞧着留下的尸体叹息,道:“罪孽罪孽,你杀我杀何时了哪。”他对白英渡说:“你来帮帮忙,将尸体埋了。强盗呀强盗,老衲劝你们下世再也不要做强盗了,今世就是报应呀。听好了,下世做人要做个正经人,好人。”
白英渡老大不愿地走过来,诡谲地一笑,揶揄道:“强盗们可记牢了,下生世都去做和尚,都做敲敲木鱼念念经文的好和尚。”
“放你娘的狗屁!”隐石自觉又口无遮拦,大是不该,嘿嘿嘿自嘲自笑。
白英渡一本正经地问道:“大师父,你是大慈大悲之人,埋好之后,你还准备再做几场超生道场吧?还要把他们送到西天极乐世界,那我先去为你购置几件法器,做道场多则要七七四十九日,我先去购……”
“你又想溜走?”隐石禅师的禅杖一横拦住了去路。
“我早想准了,不管火海刀山我都陪你寻到肖玉安。”
隐石禅师久历江湖,而今日连哪一方是强盗都分辩不清,为平生仅见。白衣人的出现尤觉鲜奇,天下竟有如此酷肖之人,该不会又是易容吧?
他呆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