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个哑巴!”那人转过身来。
林紫薇知道遇上了一个怪人,略一思忖,道:“老丈,我只向你打听……”
“别带上老丈小丈的。”
这真是个怪人。林紫薇微微一笑道:“我们想打听一下陶寒江陶大夫的住处,请告知则个。”
“没有,已没有这个人。”那人转视了林紫薇一眼,”陶寒江早死了,尸骨都烂掉了!”
“咦,怎么没听说呢?”林紫薇十分失望。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哩。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就不能死?”
“可他年纪未逾花甲,而且是‘回春圣手’,医道精绝,人称‘圣手医隐’,他若要那人起死回生,连阎王都无可奈何。”
那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之色,说道:“问完了吗?”
这一丝之色如何逃得过林紫薇的眼睛,又道:“请问老丈,陶先生家在何处?”
那人又欲转过身去。
司徒青云早已不耐烦了:“母亲,这人有失心疯症,脑筋不大灵清,问他还不如问这块石头……”
林紫薇刚想斥责儿子,那人已“呼”地挥动钓杆,鱼钩钩住了司徒青云的束发绸带,一扯,头巾已挂在鱼钩上。弄得司徒青云披头散发,狼狈不堪。那人扯下绸带扔在地上,道:“不教训一下你这黄口小儿,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林紫薇暗暗吃惊,看来这夹缠不清的老丈功夫非常,绝非等闲之人。计较起来,恐有一场好斗。大事当前,不宜徒添麻烦。她深行一礼道:“小儿信口雌黄,多谢老丈教诲,就此别过。”
老者不再一言,径自垂钓。
林紫薇示意儿子无须多言,退回路上。她告诉儿子,刚才那老者先是说“没有”,后来又说“早死了”,不是前后矛盾么?此人有些怪味,而武功又不弱,不是陶寒江又是谁呢?二人转过一个山弯,坐在绝壁旁的一株古松下,若无其事般地欣赏起远远近近的奇峰怪石。
约摸过了一刻,那老者整理好钓竿,越过好溪向鼎湖峰方向走去,回首后面无人跟踪,更是加快了脚步。
林紫薇瞧得一清二楚,见钓者的身影消失在鼎湖峰旁的一个山谷里,才从岩壁后走出来,道:“走吧,如果他就是陶寒江,看他还有啥话说?”
二人来到了山谷。谷口林木遮天蔽日,枝叶遮掩中檐角飞翘,粉墙隐约。穿过密林,见是一座大庄院,若说这是一座武林隐者的住处,不如说是一座乡绅的豪宅。门前是一片密匝匝的松林,数条曲径通入林中。司徒青云刚要从左面林中穿入,林紫薇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且慢,娘已看出其中有些古怪邪门,数条曲径似乎都隐含着一股杀气。陶先生精通阴阳八卦之学,说不定特地在自家门前布下一个奇门阵式,用以阻止闲人入内,你若贸然闯入,恐怕凶险难测。”
司徒青云抽出宝剑,道:“母亲,大不了就是一片松林,我在路过的树上都留下记号,不怕退不出来。”
林紫薇不懂阴阳八卦之学,听儿子言之有理,只好点头应允,心道:“我守在外面接应,青云若遇到麻烦,即命他立马退出。
司徒青云仗剑而入。初进入时还算顺利,可一转两转便迷了方向,里面阴气沉沉,他四处乱走,又回到被困的地方。他在里面大喊大叫,林紫薇只隐约所闻,却无法确定被困的地点。她想用轻功越过树顶进入,又恐自己也被困其中,到时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她一时心急如焚,束手无策,只好用内功将声音远远送出:“你用这鬼蜮伎俩困人算甚么英雄,爽爽快快出来,我和你比划比划。”
只听里面悠悠答道:“未经允许,偏要乱闯,怎怪得老夫?既说是‘鬼域伎俩’,且困你三天三夜再说。老夫不是英雄,也不想出来,你有本事就自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