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她满心幽怨,一扭身捂着眼睛逃回自己的房间。肖玉安也不理她。
“哈哈哈!”肖玉安放怀大笑:“我现在无拘无束了,谁也管不着我了,可以纵情声色,*于形骸之外,相交于心腹之中……我要报仇,老和尚不肯告诉我仇人是谁,我要出家,他又不肯给我剃度……”说到痛处,肖玉安扑在桌上放声大哭。
白英渡见他酒一醉,已语无伦次,哭笑无常,有失体统,就扶他到后院休息,替他盖好被子后才转身出去。
白英渡刚关上门,肖玉安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见白英渡确已离开,叹了一声,躺回床上沉入回忆之中。
前日深夜,无持大师召肖玉安到后院禅房,神色凝重地对他道:“徒儿,为师知你秉性正直,恩冤分明,有一事难度甚大,思虑再三,没有其他人可代,想派你去做一件事,我也是新近一位三十多年的老友告诉我的。”
肖玉安本想问是甚么事?
无持大师伸手阻住,问道:“你先回答师父是愿去还是不愿去?”
肖玉安跪到地下道:“师父,你对徒儿恩重如山,情同再造,徒儿纵然心如死灰,但师父所托不敢有辞,纵有十件百件,理当代劳。”
“那好,”无持大师扶起肖玉安道:“近来,许多武林人士被暗杀惨死,已引起互相猜疑,若再不揭破真相,会掀起一场互相残杀的腥风血雨,这是一场江南武林空前的劫难!几日前深夜,故交俞冲霄特地前来告诉我……”
“俞冲霄是谁?”肖玉安问。
“哦,俞冲霄是开封人,本来家中富有,人称他为‘俞大阔少’。也是时运不济,偏逢末世,但他胸襟浩荡,将家中的财富都救济了流离失散的难民,自己却落拓江湖,装成穷困潦倒的一个乞丐。不久前江湖中盛传的神秘乞丐就是他。别看他蓬头垢面,乃身负绝学,三十年前就已称为北国第一掌,是一位旷世奇人!”
“他在暗中已跟踪了许多怀疑之人,目前,他和我说最值得怀疑的是白英渡!”
肖玉安惊讶万分,道:“师父,您老也见过他多次。他说因父母被清兵所杀,家破人亡,才流落到江南……”
无持大师接下去道:“目前难下定论,他自称是河北沧州白家庄人,俞冲霄到时会北上沧州查访。你与他经常在一起,听说白英渡现在陶家,所以为师假装与你断绝师徒关系。你就以叛出师门为由与他相处,而且装成痛恨明朝而假装酖醉于声色之中,看他反应如何?此事只有你、我、俞冲霄三人知情,你不可透露给任何人。”
连我的身世都不肯相告,却要我充当卧底奸细的角色,心中老大不愿,可师命难违。肖玉安呆了片刻后点头答应了。
无持大师继续道:“你还要背上一个叛出师门,欺师灭祖的恶名,将为江湖所不齿,不过你放心,俞冲霄会在暗中保护你,就看你如何应敷白英渡了。”
肖玉安思考了一会道:“师父,不是徒儿心有顾虑或是怕甚么,既然俞前辈已暗中监视,由他直接与白英渡相交不是更好吗?”
“不,不一样,俞冲霄侠名远播,素以侠肝义胆闻名于世。你也深知白英渡是个玲珑透剔之人,不会轻易相信。他一警觉收敛起恶迹,那暗杀之谜就永远也解不开,被暗杀的冤死英灵就永不能昭雪。大丈夫处世行事应光明磊落,仁义为先,但这一次不同,须牢记八个字:‘遇事不惊,慎思慎行。’”
一连数日肖玉安甚么事也没做,功也不练,酒醉之后就与陶思诗在林中*说笑。因在家门口,陶思诗反而不敢逾越本份,道:“规矩些,我爹看见了还不骂我个半死!说不定连你也遭责骂。”
谷幽兰临别时,陶思诗和肖玉安一起相送。肖玉安不时和她依依偎偎,令她的心中甜蜜无比。直送到问渔亭,陶思诗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