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管,有机会了。”
“啊?”刁掂花将茶碗一搁,那对黑少白多的色眼阴阴地眯起来。
“那个姓岳的家里出来个丫头,我跟上她了。”
“这算什么机会?”
“那个丫头到人力市去兜了一圈,想找个花匠。说是她主人的花园要修整。”
刁掂花阴阴的眼突地亮起。
对,有机会了。是个好机会。
“她找到花匠了。”
“没找到。又回去了。”
“好,实在好!”刁掂花掏出十两银锭,扔给马二,“先记你一功,事成了还要赏你,去唤古不思来。”
马二欢天喜地地跛出门去,因为更加的激动,又差点绊了一跤。
望着马二的背影,刁掂花阴阴地笑了。
一个杀死岳渊亭的计划已在他心中成熟。
对于强有力的岳渊亭,他只能暗中行事。
不知不觉,杀他于无形。
这就是小人手段。
岳渊亭,我要让你真正弄明白什么叫小人。
二
几上的一盆文竹茂若一团绿色轻云。
岳渊亭目视文竹,意入文竹枝叶间,将意念缓缓导入天元*的至高境界,渐渐物我两忘,无意无心,漫起一股真气在全身各处大穴游走,整个身躯暖烘烘的,天宇间的无形之力似在每一滴血液里流窜涌动,周身每个细胞充盈如山的劲力澎湃如潮。他自己似乎已变成了一座绿意葱隆的山,稳实的安静中无处不是生机,那岩浆也似的伟热之力在经脉间蓄积,随时准备喷发。
真气游转一周,冲涌百会穴,心地一片澄明,忽生警兆。
他收功起身,步出门来,闻得花园里有人说话。抬眼看去,一个陌生人背向着他正在和女婢笋香说话。
笋香是岳渊亭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乖巧忠心,一向甚得岳渊亭夫妇喜欢。因为夫人去世一年多,淡泊庐失去了女主人,内务琐事就落在笋香一个人肩上。要是平时,岳渊亭从不问这些琐事,但今天他忽生警兆,对生人不由得要问一问。
“老爷,是雇来的花匠,春天来了,这花园要修一修。”
“嗯……”岳渊亭望着那花匠的背影。
花匠的背像被刀钉了一下,肩头微一耸动。这一耸动泄漏了他的身份,是个身负武功的人。
岳渊亭注意那花匠了。
花匠挑着水桶,问明笋香水井所在,匆匆走向水井边,提过水桶就要放入水井去吸水。
岳渊亭眼芒闪动,已睨着花匠在提水桶时以旁人难以察觉的手法向水桶中弹了一指。
岳渊亭随便摘下一片树叶,对花匠弹去。
树叶笔直向花匠手腕疾飞而去。
花匠手腕一痛,丢下水桶,急往旁边一窜,回过身来。
岳渊亭冷冷一笑,不屑地道:
“你想在我水井中下毒么?”
“哪来什么毒?我不懂。”
“我看见你弹了毒粉在水桶中。”
花匠脸色一变,纵身一闪,已拿住站在身边的笋香。
岳渊亭心中责怪自己大意,给这人乘了机,以笋香作盾了。但他仍淡淡然然的样子,细着眼审视那花匠,似乎有些面熟,突然想起此人在酒楼上见过,现在虽化了妆,但那眼睛是化不过来的。
此人果然是血羽帮的古不思,那日曾和刁掂花在一起。
古不思外表木纳,心中倒是十分灵动,正经外表不起眼,刁掂花才叫他装成花匠混进淡泊庐来下毒。
古不思左手捉住笋香的肩头。笋香已吓得脸色发白。古不思早知这岳渊亭厉害,冷声道:
“你让我出去,往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