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地说声谢谢,踌躇间,手塚却已经毫不在意地松开手,转身离去。
回到手塚家,秀一郎把从家里摸出来的蛋糕专用蜡烛一根根插到蛋糕上,“流川哥哥,你几岁啊?”
“十二。”
“十二……好了,刚好十二根。”
手塚找出打火机点燃蜡烛,然后把灯关了。
秀一郎笑嘻嘻地拍掌唱起生日歌来,手塚在他的催促下也跟着唱了两句,烛火摇曳中,他们的脸有些失真,流川枫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手机带在身上,一整天都没有响过。看来妈妈还是忘记了,才认识不久的两个人却为他庆祝生日……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哥哥,许愿吹蜡烛吧~”
流川枫从来不相信神佛,也不喜欢许愿这样无聊的事情,可是在秀一郎满脸的期许中以及手塚沉静的注视下,他还是说缓缓闭上眼睛,在心底默念一句希望明年还能吃到蛋糕,然后睁开眼睛轻轻吹灭了蛋糕上十二根蜡烛。
照片
流川枫的生日过后,秀一郎学校马上要进行考试了,他每天被他妈押着恶补功课,没空再跟着手塚和流川枫屁股后面转。
少了他这个聒噪热情的纽带在中间作用,手塚和流川枫的关系一直停留在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阶段。每次碰见,手塚都会跟流川枫打招呼,流川枫也会点头回个礼,除了几句客套的淡淡寒暄,没有太多话说。
他们的相处模式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然而,还是有一些东西悄悄改变了。
每次坐公车,两人不再隔着三四米的距离,而是并肩站立。
手塚观察到流川枫对后门窗边那个单人椅的偏爱后,每次乘车他都习惯性地占两个位子,然后默默地把流川枫喜欢的那个让给他。
流川枫从来不说感谢,他的表情不知不觉间却柔和了许多。他听从手塚的劝说,不再天天在车上打瞌睡,而是听着歌看窗外的风景。
应了中国某位诗人写的那样,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他眼神迷离地望着窗外,凉风将他的头发一飘一飘的那个画面,以及手塚坚毅沉静的侧脸,都成了车上一干不同年龄层的女性们枯燥乘车时光中美不胜收的风景。
在小区的体育中心,他们也不再独行侠似的自顾自打球,两人有时会一起做俯卧撑,有时会一起做拉伸运动,有时还会一起跑步……流川枫好胜,每次都咬紧牙关想要胜过手塚,手塚也不甘示弱,两人不说什么,暗地里却把每次体育锻炼都当成比赛,无声地较量着。
那个学期,手塚的个头蹭蹭往上长,到寒假时整整长高了五公分。他十分高兴,同时又有些郁闷,因为流川枫也没停止长个,手塚现在是168,流川枫却已经超过了170,约莫有172、173的样子。
手塚少年一边继续增高事业,一边偷偷观察流川枫,疑惑地想,他到底是怎么长这么高的?看他平时吃的也不是很有营养啊……难道是遗传因素?自己不会一辈子比他矮吧?(事实上,乃的恐慌是对滴=。=)
寒假,手塚的父母回来了,在家陪他过了半个月,然后带他去乡下的爷爷家小住。
流川枫妈妈寒假也有演出,团里在全国进行新年巡演,她这次却没有带上流川枫,“马上就要下雪了,你就呆在家里吧。”
“哦。”流川枫神色不变,看也不看她一眼,专注地翻着手里的体育杂志。
流川妈妈从进门就感觉到她这次回来,儿子对她更冷淡了。她知道原因,却没办法对他说,抱歉,妈妈忘了你的生日,妈妈错了,原谅妈妈吧。冷漠强硬的面具用太久,她已经不习惯对人柔软。
“我给你买了一个跑步机。”弹完一首曲子,流川妈妈说。
流川枫抬头,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