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心里在做着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几息后。
蔚坐到了木桌旁的一把椅子上。
伸手入怀,掏出那个小黄布包。
轻轻打开。
屋内几人凑上前来。
一鱼符,一官印,映入眼帘。
皆吃一惊。
不言而喻。
持此两件东西,便可握权在手,稳坐一方。
当生松旺急忙走到门口,伸头向外张望一番,紧紧关住房门。
表情凝重。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还要,诛九族!
元香捂着嘴,眸中满是惊慌。
熬不悔额头瞬间汗如雨下。
程随之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 蔚,你要这东西做什么?想要做官吗?”
蔚摇了摇头。
“ 只是帮人圆一个心愿......”
“ 你不怕死吗?”
蔚眼神复杂地环顾屋内几人。
随后盯着程随之。
“ 对不起大家,本与你们无关,却连累你们趟这滩浑水,我这就走......”
说罢,起身便要拉门离开。
却被程随之扯回到椅子上。
“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陪你还回去,便没事了吧......”
蔚甩开程随之的手。
“ 既已在我之手,不可能有归还之理,这就是我的理!”
当生松旺劝诫道,“ 你这是何苦?”
程随之气愤的站起身来。
“ 你怎的这般冥顽不化,此时不是你固执的时候!人丢掉了性命,还要这东西有何用?”
当生松旺拍了拍程随之,又将蔚按到椅上,分别为二人倒了一碗茶。
“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都不要生气......”
蔚惨然一笑。
“ 他曾经说过,做官多好啊,不愁吃穿,万人敬仰,在家坐着钱财拿到手软......”
“ 如果能够谋得一官半职,便不用再颠沛流离......”
“ 他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若有来生,还是想要当官......”
“ 养育授教之恩,无以为报,只有让他瞑目,我才心安......”
“ 不用说什么来生,今生便可......”
“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几人谁也没有打断蔚的自言自语。
也不知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但,对蔚来说,一定是生命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存在吧!
程随之忽然明白。
原来蔚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也有一颗滚烫的心。
蔚哭了。
哭的泣不成声,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
那个人死的时候。
都未曾落下一滴泪。
此时,是弥补,还是真的难过?
无人知。
男儿有泪不轻弹。
虽相处时日无几。
但,蔚已经把面前的几人当做了可以信任的人。
亦或者已经当做了世间唯一的亲人。
没人安慰,没人劝阻。
就这么让其肆无忌惮地痛哭。
或坐,或站,静静地倾听。
谁人没有过往?
谁人能够如愿以偿?
谁人做事又能十全十美?
无!
......
万牲园。
雅量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