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受过伤的原因,走了也就大约一个多时辰,阴若花就感觉头痛难忍了,而且因为车厢里太闷,又加上马车左右乱晃,她一下就吐了出来,此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走一段,吐一次,前后共吐了七次;唐宁更是手忙脚乱,因为之前阴若花前二次呕吐,他还拿着娟帕,慢慢细细的给她擦拭着,后来,等阴若花吐到第五次时,他也忍不住了,也开始吐了起来。绢帕也用完了,唐宁就干脆直接用他的衣服擦拭;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阴若花一边吐一边还在跟他说着条件,他最后实在没辙,就统统全都答应……
阴若花觉得自己要把五脏六肺给吐出来了,别说下午吃的那些个糕点了,就是午膳时吃的东西,甚至早起时,到爹爹房里吃的粥菜,也全都给吐了出来,当她吐到第六次时,她一手搭在唐宁的肩上,一个小手指向天指着:“我发誓,我要严肃的发誓,我要郑重的发誓,我阴若花再也不坐马车了,打死我也不坐了,呜儿呜儿……”
车厢里的气味太难闻了,唐宁怕阴若花晕过去,只有哄着她,逗着她:“花儿宝宝听宁哥哥的话,不要睡啊,一会就到了,我的花儿宝宝是最与众不同的了,就连刚才发誓的样子,都和别人不一样呢,一个手指头指着,瞧我的花儿宝宝多特殊;”“呜儿呜儿,宁哥哥,我只能举得动一个手指头了……”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自唐宁的怀中,飘了出来……
阴健如远远的就看见马车过来了,她交待身边的侍仆牵好马,背着手稳稳地快步向马车走去,只有圈在手腕上的马鞭不停的在抖动着,才能泄露她此时激动的心情。
一辆支离破碎的马车停在了官驿的门前,过了好一会,从马车里一挑帘,走出一个少年,他脸色如蜡,神情憔悴,身着一件青色的长袍,那长袍的前胸,后背都留有手抓的皱痕,整个长袍上污垢满处,这一块有口水印,那一块有油印,另外的还有呕吐物,鞋上也是污垢一片。只见他站稳后,转身一手挑开车帘,一手向车厢里伸了进去;
片刻后,从车厢里伸出一个细白小手,放入那少年的手中,然后,晃悠出一个小女孩,只见她:额角高肿——脸色苍白——眉角耷拉——目光散乱——嘴角下撇,她身着一套粉红色的衣襟,只是衣襟上皱痕满布,胸前也有一片片污垢,她顶着一头的乱草状似的头发,头上的两根小辫,向两旁搭拉着,一条小辫上绑着的粉白珍珠,一个挂在小辫梢上,另一个珍珠则有气无力地挂在她的耳朵上,另一对粉白珍珠,则在她的头顶中央紧紧的窝在一起,就象受到了一场大震动似的。
“啊!!!”……“啊???”……咕咚咚————
“哎呀,大人——大人——大人”……
这第一声“啊!”是阴健如发出的。她来到马车一侧,正准备将已经在心里,念了好多次的见面问候语说出来,却见唐宁如此模样的挑帘出来,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唐宁这般凌乱模样,正自疑惑着呢,忽见阴若花晃晃悠悠地自车厢内飘出来,模样简直惨不忍睹,惊诧间,才大叫一声,怎么会搞成这样!!!
这第二声“啊?”是裴副将发出的。她骑着马,领着马车到了驿站的门口,手牵着缰绳,踢蹬甩腿,准备下马。正当她侧腰抬起一条腿时,忽听到阴健如的大叫声,处于本能扭腰回头望向声音的发源地,却看见阴健如,愣怔怔的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望着马车上,她顺着阴健如的目光向马车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阴若花此时的惨状,吓得她也吃惊地叫了一声,那个三个时辰前还是个:面若桃花——明眸皓齿——顾盼自如——流光四射——高贵大方的,小主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由得脑子里一片茫然,忘了自己还半挎在马上,就往下一坐,结果直接从马上坠落下来……
最后的那些声音,是从驿站里听到马车声音,出来迎接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