泻而出,“珑烟,你会不会有一点想我?”
珑烟用力点头。
“想我的时候,会不会带着恨?”
珑烟想了想,狠狠摇头,“王爷,珑烟说的话每一句都发自真心,正因如此之前有所冒犯。现在的话亦然,不管我找不找的到天擎,我都会感激你。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赵靖玄艰难的放开怀抱,避开眼。
珑烟重重叹气,即将开始怎样的生活,又将怎样结束,任她再聪明伶俐,依旧毫无头绪。有如风中飘摇的秋叶,所牵引的全凭命运。
“王爷,找一个爱你的人,如果我可以放开大哥哥,你也可以放开我的。敞开心胸,你会幸福的……”
这是赵靖玄最后听到的话,很久,他都没有睁开眼,任凭风声在耳边呼瑟,却再也带不来半点那魂牵梦萦的声音。
赵靖玄知道珑烟的离开,有去无返。珑烟的执着倔强,注定她这辈子寻不到凌天擎绝不会放弃,寻到了,却又是另一翻永远。
可他仍然执意在府中等了两年。
没有半点消息。
茶坊四邻中的传言是德王和王妃爱笃情深,王妃驾鹤西去,王爷痛不堪言。近乎两年的颓废伤悲后,他才重拾坚强。短短一年半的时间,用自己的才能和智谋,化解了几次江湖纠纷,更是和王妃生前一样,令天下人折服仰望。众望所归,他成了武林盟主和南宗的掌门。
空谷中回荡着晨钟的浊击声,淡淡芬芳。
如若选择放手,心亦放开。心怀天下,她在天下,便是心怀有她。
赵靖玄接过掌门的青锋剑,起身回眸,淡念微笑。
一生太长久,永远不知有多远,也许那一刻的相守,便已是永恒。
对于一个要死,一个将死不死拖了半年的人,他如果有命,会在哪里?
珑烟死讯传出,就不能在临安多做停留。她先在临安附近的小村小镇打转,在所有的药铺药店打探,却毫无头绪。
“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做?”珑烟自问,“可是,如果他已经不爱我,我又该如何猜测他会做什么决定!”
天大地大,何处不可安身?何处又真正能够安身?
而即使他依旧惦记着,可心上人早已成家,他又该作何打算?
江南的葱茏如烟,大漠的广袤荒远,西域的妖冶邪魅,北国的素装琼檐。
三年间,她在各种地方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却寻不到半点那个人的踪影。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消失,只是,珑烟已经懒得去想。
东方泛着暖光,天气却寒冷异常。天空中飘着雪花,纷纷扬扬下了几天几夜,地上厚厚的一层积雪,没过了脚踝。
“姐姐,你又来了。”几个小孩子围过来。
这里,她三年前就来过。因为内力淳厚,她身上仍旧只是一件薄衫子,外面套了一件裘袄。在萧瑟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孤寂。
“姐姐,你看我用你教的方法,全身都暖烘烘的,”其中一个小男孩搂起袖子,露出圆滚滚的胳膊,已经冻得通红,却逞强的显示威风,“姐姐,你看我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
“姐姐,你找到哥哥了吗?”一个小女孩凑过来。
珑烟眉眼中的失望明显可见,早去过吕一凡的风吟居,厚厚一层积灰,丝毫没有活人活动的痕迹。她莞尔道,“你们有帮我留意吗?”
孩子们忙不迭的点头,待她问有没有形似的人,他们又一致摇头。
“今年的雪下的好大,我们来堆个雪人吧。”珑烟振奋心神,哄着孩子们,就像在安抚自己。
孩子们统统叫好,又七嘴八舌起来,“姐姐,雪这么大,洞蘅山会更好玩。”
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