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进他稀疏的灰发裹,知道他的心襄必定十分气愤。
他并没有带她走进左边的大房间,反而带她转个弯,走向原来属於她的卧室。两名守卫替他们开了门,同时在看到莉莎时,露出一副不信任的表情。
她很快打量室内一遍,看见一切都和她最後离开时一样,不禁松了口气。她的房间比其他房间小,但却是所有卧房中最令她喜爱的,它拥有整个城堡中最佳的光线和最宽广的视野。
那骑土正审视著她脸上的神情,似乎想找出一点端倪。她不曾留意到他的眼神,转身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由他蓝黄相间的衣服上,不难辨识出他队长的身分,她很快发现这人相当高,甚至比她外公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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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发色漆黑光亮,头虽已顶著床头,脚还是悬空了一截。基於某种难以解释的原因,即使他正处於半昏迷状态,他仍让她感到害怕,她只好保持一段距离观察他。她承认他很英俊,英气逼人得近乎……生猛。
受伤的战士开始不安的摆动他的头,口中怒吼著模糊的话语,她快步向前,探他额头的温度。他的额头滚烫,她轻轻拂开他额前的湿发,用手为他拭去汗水,她的手有效的抚慰了他,他静下来,似乎又睡著了。
“他发著高烧。」莉莎宣布,「这情形已经有多久了?」她边问边注意到他肿起的右侧太阳|穴,伸手轻轻的为他按摩著周围。
受伤战士的夥伴由头到脚打量她,眉头皱在一起,「从他被击倒到我们抬他回来时,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莉莎蹙眉沉思,「这就怪了,」她说,「头部击伤应该不会发烧才对。」她自言自语道,然後转向他,「帮我把他的衣服脱掉。」
莉莎说著便伸手去解伤者背後的衣结,旁边的骑士迟疑了一会儿,走过来帮她。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那些死结依然解不开。她决定用刀子割开衣服,伸手抽出她腰上的小刀。
那年老的骑士看到她手中握著刀,没弄清楚她的意图便以手背把刀子打掉。
猎犬开始低声咆哮,莉莎很快喝止了它们,并转向那老人,她的声音很温柔,但任谁也不会忽视她语气中的锋利与愤怒,「就算你没理由信任我,也用不著这么疑神疑鬼,我不过是想把他的衣服割开。」
「有这个必要吗?」骑士自尊受挫,无理地追问。
莉莎不理睬他的问题,用刀尖将那件衣服划了一道口子,灵巧地把它剥下来。她头也不回地指示那个还在气头上的骑士去端些冷水,让她替患者擦拭身体,以减低他的热度。
骑士万般不情愿的离开後,莉莎检查她病人的胳臂和颈子,她的视线逐渐往下移,感到双颊也渐渐滚烫。发现自己因看到男性的裸体而脸红令她气恼万分,虽然这起因於她过去从未看过成年男子的裸体。其实,民间一直有主人为表示对来客的欢迎之意,命女儿为客人擦澡的习俗,可是她父亲从来就只许仆人做这种事。
排除心中的困窘後,她很快扫过他的下半身,很讶异他没有佩带她听说每个领导人物都会带的利害兵器。她想,若不是那些女仆说谎,就是他的随从已替他解下保 管,也或许是他的装备不齐全,正如他未带头盔一样。
水送来了,她用一条乾净的亚麻布打湿再扭乾,为他细细的擦拭。
他静得像个死人,她想。他断断续续的呼吸亦太微弱,他左眼眼角上方有个红色的半月型疤痕,直延伸到他耳际,但耳朵旁边的疤痕被浓密的黑发盖住,比较没那么明显。她轻抚过那道红色的疤痕,怀疑这人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战斗。
她擦拭他的颈子和胸膛,发现了更多的旧伤疤。她擦拭的手不觉放轻了,完成前半部的工作後,她站起来,「帮我替他翻个身。」她对那骑士说。
那骑士的耐性似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