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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是不解,高声问其来历。
而那人则答道,“臣本是终南山进士,名叫钟馗,生前因貌丑没能高中,便在殿前触阶而死,死后专在人间做些降鬼除魔之事。”
等对方说完这话,皇帝就从梦中惊醒了,醒来只觉一身轻松,那一直未能痊愈的病竟然就这样好了,震惊之下自要先唤吴道子过来将画中那个钟馗画下来。
而这事,他也并未打算瞒着身边最亲近的高力士,三言两语说完了梦中这一番经历之后,便问对方如何看待这奇事。
圣人每说一句,高力士的眸色便暗上一暗,最后沉吟许久,不由说道,“暂且不提长安城里鬼怪作祟这事。若那钟馗真有本事,不如先叫他去太液池收了两个作祟的小鬼。”
说罢,又将宫人们今日的见闻说了一遍。
听闻宫中竟发生了这种事情,皇帝也难免心中一惊,可是震惊过后便是震怒。就算这世上真有什么鬼怪地府,他也是这阳世的皇帝,怎能容忍那些小鬼在这皇宫之中作祟?
想到这儿,他不由伸出左手在榻上敲了三下,一下重两下轻,说道,“钟正南。”想了想,又对着门外唤了一声,“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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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天空中一道闷雷响,风雨欲来。
引商独自趴在太液池旁边的一座宫殿上方,若不是自己还会些隐匿身形的本事,恐怕早被宫中禁卫手中的弓箭射穿了。
早在片刻之前,枕临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竟然扔下她独自在这儿便匆匆离开,而在太液池的那两个男人倒像是发了疯一般,直到现在还没打完。
若说胜负,其实早已分出来了。
这么久过去,除了发丝有些凌乱,华鸢竟是毫发无伤。而花渡带着一身的血,若不是拼着一口气,早有些支撑不下去。不是他弱,怪只怪,人外有人。
生前武艺再精湛,终是比不过一个半生戎马的人。
“咳……咳咳……”又咳出一口血来,花渡勉强支撑着身体站在池子中央,而在他面前的那个人似乎并未打算罢手。
“轰隆!”又是一声雷响,倾盆大雨几乎是转瞬浇下。
大雨之中,几乎被雨水蒙住了双眼的花渡仅凭本能挥手挡下面前之人的一击,可是下一瞬,他便知道自己判断错了。那人并非想要与他整个高下,而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对方的双手已经死死钳住他的脖颈,用力之下几乎将他压进了水中。而岸边,刚刚赶来的钟馗正想着如何破了这障眼法,另一侧,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人,然后不知念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咒语。金光闪过,倏然间,一庞然大物坠入水中,震得水波大动激起千层浪。
水浪侵入耳鼻几近本已几近窒息,脖颈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那禁锢似乎越来越紧,扼得他喘不上气来。瓢泼大雨之中,花渡勉强眯起了眼睛,看到的却是盘踞在水中的庞然大物,似蛇非蛇,形容可怖,而就在不远处,一形貌奇异的大汉正举着手中兵刃向着这边怒目而视。
大雨,从未见过的怪物,面目可憎的厉鬼……还有这扼着脖颈的力道……
花渡只觉得自己早已喘不过气来,可是偏偏无法晕厥过去,朦朦胧胧之间,神智也不再清醒。其实他本是见过源伊澄、钟馗等人的,可是此刻却偏偏记不起了,一心只想着眼前这熟悉的景象到底是在何时见过。
他该是见过与这相似的阵势,定是见过,经历过。
到底是在何时?
到底是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