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房洗脸漱口,这才脱了外衫,轻手轻脚爬一榻,将床上人儿给拢到了怀里,心里满足地轻叹一口气。
“她怎么样?”怀里的女子微微翕开眼帘,声音慵懒惺忪。
宇庆宁拥着她紧了些,只觉怀里的人儿温香软玉,轻柔舒心,有满足感从四肢百骸传上来。
“她怕是无路可走了。”他轻声道,“如此一来,明日定会去向那耀哥儿的爹求救。”
“相公,你说,大舅会知道暗卫这件事吗?”
“不会。”他右手搁在了她腰上。“若是知道,韩楚珊母子不可能活到现在。据我猜测,当初暗卫丢了玉佩这件事,恐怕也是瞒了下来。”
“暗卫的身份,连老太君都不知道吗?”景宫眉转了身,面对着他,环臂拥向他。
“嗯。”他的声音带着清亮的磁性,听在耳中却是温温凉凉,“暗卫到了主子身边,自然会改头换面。”
景宫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挨在他旁边。
宇庆宁亲了亲她额头:“等查到了那人,我自会同姥爷禀报,有了那块玉佩,大舅是凶手这件事便也坐实了,至于当中细节,姥爷亦会去查。如今长安城那,朝堂仍旧处于纷乱当中。姥爷断是不会短时间内就对大舅做出什么,但时机一到,他也总该为了我娘讨个公道的。至于天机卷,上回说被窃后,他们也吃不准这是否是事实,咱们这里倒轻松了点,如今也是时候好好将丝绸铺子给打理起来了。所以,八月初十,我们去明州吧。”
他说完,就见到她睁开眼睛,一双潋滟眸子亮亮地看着他,不禁轻笑了声,吻了吻她莹润的双唇道:“娘子你嫁过来也四个月了,这次便当做回门吧。咱们在景府过中秋,如何?”
“好。相公不怕景府太过复杂?”她闷声笑。
宇庆宁拥紧她:“有你在,凡事都可以变得很简单。”
“油嘴滑舌,老实交代,是不是说惯了这种情话?”她瞪着他,眼里却笑意浓浓。
宇庆宁低头又去寻她的双唇:“只说给你一人听的。”
他话里情意甚浓,景宫眉却觉察到他笑意后隐忍的那一丝落寞,她心里轻叹一口气,轻声道,“相公,大舅交与姥爷处置……你甘心吗?”
宇庆宁一滞,目光更柔了些。
“当年大舅待娘亲与我,也算不错。娘亲被害,这当中缘由又岂会仅仅是私人恩怨。要真算起来,始作俑者怕是那皇位上的人。大舅不顾秦氏一族的兴衰荣辱,自有姥爷他们处置,无论如何,他们都会给娘亲一个公道。更何况,背负着仇恨生活,岂不是更叫你担忧。”
他说的是心里话。本来将自家娘子卷入这秦府的浑水之中,他已是不愿,若再纠缠于报仇之事,他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变成另外一副样子。从小到大,失去什么,得到什么,他不是很计较,但现在有不可失去之人,那势必要放弃另外一些事情。他向来是处事决断的人,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他清楚地很。更何况,娘亲的遗愿也说了,要护自已娘子一世安好。那么他还有什么好不甘的。
景宫眉心中一暖,眼前的男子是当真把自己放进心里了。她将头埋在他胸口,软濡地喊了声相公。
宇庆宁此刻心情复杂,听到那声甜到骨子里的声音,浑身紧绷,小腹处燃起一股火,他右手顺从心意,将怀中女子鬓边的秀发捋到耳后,随即轻咬住了她小巧晶莹的耳垂,惹来她一阵轻微的颤栗。
见她偏头,他忙吻住她的唇,男子清冽的气息与女子芬芳的香味弥漫在一块,床榻上气氛逐渐火热起来。
景宫眉很主动地迎合他,让他将心底里复杂而悲恸的情绪化成亲吻,在她身上燃起一处处浓火,直到月上中天,那如胶似漆的两人才慢慢平复喘息,身上都出了薄汗,那鬓发粘在白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