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景宫眉正睡得很沉,恍恍惚惚觉得有温热湿润的东西在脸上轻拂而过,扫过鼻尖、落在她唇上,引来淡淡的酥麻,她下意识皱了皱眉,乍觉下唇似是被咬了一口,微痛之下,神志清醒了起来。
刚一抬头,便见到一双透亮的眼眸在夜色中炯炯看着她。
“谁?”景宫眉吓了一大跳,劈手便要去扯那马车帘子。冷不防那人身手更快,一手捂了她的嘴,一手将她重新推倒。颀长的身躯以暧昧的姿势压在她身上,呼吸吐纳近在咫尺。
“娘子若是喊了,没面子的可是大伙。”宇庆宁痞痞笑了笑,顺道轻柔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景宫眉发现是宇庆宁,原先的惊慌已然压下,冷不防被他吻了一下,心跳一下子乱了章法,竟摸不清明明不亲自来迎亲,却半路以这种方式见面的宇庆宁是何意思。
暗夜中,两人都瞧不见对方清晰的样子,唯有两双清澈的眼互相瞪着。
宇庆宁见她静了下来,于是将捂着她嘴的手拿开了,身体却仍旧微笼地压在她身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你先起来。”景宫眉压低了声音说道,带了些微怒,手用力推了推。
宇庆宁丝毫不动,好笑地看着她眼中怒意渐生,忙轻吹了一口气道,“娘子可是因为庆宁的缺席而生气?不过庆宁此刻来了,娘子是不是能原谅了?”
景宫眉撇撇嘴,“三少言重了。四少来迎亲,宫眉也挺欢喜的。”
“哦?”宇庆宁轻抬了语调,“那么娘子是喜欢庆宁多一点,还是喜欢庆岩多一点?”
景宫眉心中暗恼,叔嫂暧昧这种戏码也亏他想得出来,她轻笑一声道,“那么三少希望宫眉喜欢谁多一点呢?”
宇庆宁微滞,接着淡淡笑了笑,右手轻柔地替她捋了捋秀发,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她细滑的面颊上来回抚|摸,渐渐往下,引得景宫眉身子微微发颤,竟不知不觉打了个冷颤。
“三少,莫非你想在这洞房花烛?”她冷声问道。
宇庆宁离了她身,双手枕在脑后躺在一边揶揄,“若是娘子想要,庆宁委屈下亦可。”
景宫眉因为他的骤然离开,只觉得少了一丝温暖,心中竟莫名有些惆怅,她偏头看到他透亮的双眸望着黑魆魆的马车顶,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戏谑的情绪,她坏笑一声,翻身压住了宇庆宁,随即低头双唇用力吮住了他白皙的颈项。
宇庆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尚未过门的媳妇给调戏了,他呆了半响,只觉颈项上传来酥麻的强烈感觉,他身子一僵,竟来不及抗拒。景宫眉一招得手立刻退到了安全距离外,靠在了马车壁上,她压抑着自己的笑意道,“今晚成亲时,不晓得宾客看到你颈上的痕迹,会作何感想?”
宇庆宁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双眼内卷起了星星点点的火苗,手一伸刚好压在了她身侧,摸到了一块东西。他靠近她,温热的呼吸细细萦绕在她颈项处。
“娘子可听过引火烧身?”他挑逗似地吻上了她的耳垂。
景宫眉却突然高声喊道,“来人!有野猫啊!”
宇庆宁一顿,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不晓得宾客会怎么看待没有红盖头的新娘子?”他一说完立刻掀开帘子快速跃了出去。
景宫眉闻言立刻摸向了凤冠旁,那块锦绣百花的红盖头不翼而飞。
天杀的!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04。洞房花烛夜
第三日的傍晚,景宫眉于宇家别庄坐上了去宇家的八人花轿。
花轿前,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皆穿着红色的短打与襦裙,喜庆的鼓乐声响彻了越州的街头巷尾。越州的老老少少都好奇地站在路边,看着那仪仗盛大的队伍,互相交头接耳。
景宫眉头上的红盖头是临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