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一片,葡萄在地的他向着未知的方向爬行。细碎的金属撞击声在空荡的石牢里回响,伴随着水的嘀嗒声,合成一曲低沉的曲调。
“咳…”触手可及之处寒气逼人,滑而湿冷的苔藓让他摞动的更加吃力。
已经多少天呢?在不见天光的石牢里,外面的情况他不知道,被困此处亦无法脱困。
爬行的久了,他感到有些呼吸困难,这里的空气太过阴湿,霉味使得他不住咳嗽,翻身靠在一块石壁上,粗重的喘息声犹在耳边回响,短短的几步之遥就让他力不从心。
“咳咳…”喉咙像要着火般难受,咳嗽半响,喉中有腥甜的血丝流出,这引起了他的食欲,然而,这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啊…啊”他试图发出声音,可出口的涩然音符,不似人语。
“还活着啊!”沉重的石门应声而起,伴随而来的是一个冷冷的讥嘲声音,恍然的天光投射进来,他有过一瞬的雀跃,但随即又平复下去,眯起眼睛,冷眼盯视来人,他知道来人的可怕,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那来人在他眯眼之际,已然到了身旁,身影鬼魅般飘来,悄无声息。倘若不是他早已见识过,恐怕会像其他人一样感到惊讶,怀疑自己大白天竟然遇见了鬼。
“想好了没有啊,我可有的是时间。”来人懒懒的说,似乎他并不着急要干这件事。但他却知道来人的悠闲只是装出了的,他听这样的话实在太多了,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可来人似乎并不在意,一味的说着同样乏味的问话。他冷笑,无视来人的傲慢,仿佛那个人是对着空气说话。
“真是硬骨头啊!”来人叹口气,他却听出了里面的些许怒意,嘴角不知不觉翘起——看来他已经失去耐心了呢!
衣领骤紧,他被来人非常粗鲁的提了起来,抬眼瞥见来人正阴沉着脸恶意的望着他,突然一个激灵,不好的感觉由脚底蔓延全身。
他听到来人不似人声的话语——
“若宣德命看来是不值钱呢!”来人淡淡的说,仿佛在说着一件极为普通得小事,可在他听来犹如芒刺穿背,已故冷意已让他失却方才的镇定至若,换之而来的是惊愕愤然。他几乎失控的叫到:“你……”愤怒的甩掉来人钳制他脖颈的手,愤愤地吼“你到底把她怎样了?若是伤她一毫,你永远也得不到焚心书了。”
“呵呵…”来人得意的笑着,低头很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尖刻的邪笑道:“看来这招棋出的不错,若宣那小女子真是你的致命点。”来人说着又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看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不论面前的小师弟如何意志坚定,在儿女感情上还是一个爱情的俘虏啊。这点无论如何那该死的师父都料错了一点。想到同样是心术门的弟子,他却没有得到师父的器重,相反那老鬼却对这个最小的弟子格外看重,本来应传他手的焚心书却给了小师弟,这就意味着他这个大师兄将失去掌门的位子。哼!就算不让他当掌门这也算了,那死老鬼居然还把他驱逐出门。这么大的耻辱,他发誓一定要洗刷。
看着面前灰衣的大师兄,他也有些百感交集,想不到师父竟然早已算到大师兄迟早会到这一步,咳,不知这是天意还是命运捉弄,竟要让他来清理门户。
“若宣现下如何?”他急于知道她是否无恙,刚刚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似承受不了铁链的重量,他又重重的跌倒,贯穿琵琶骨的铁链棱角割的皮肤生疼——愈合不久的伤处有血丝沁出。他不觉倒吸了口冷气——想不到时隔数月,那道伤口又复发,大师兄可真够狠的,一点也不恋及昔日师兄弟轻易,既然他如此荼毒生灵,那他曾经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