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的我和开车的险儿之间。先是对着我礼貌一笑,再非常艳羡地盯了险儿半晌,南腔北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大哥,嘿嘿嘿。这个车好啊,那愣是高尚啊。嘿嘿嘿,是奥运的吧?”
我完全没有听懂他的话,不禁扭过头去,有些诧异地看着张大海,希望他进一步解释。
后排的小二爷与地儿也同样坐直了身体,一瞬不瞬看着这边,等待答案。
仪表盘发出的微光中,险儿脸上依旧是那副见怪不怪,历尽沧桑,千帆看尽,古井不波的淡然神情,双目盯着前方。侧面看去,只有高挺的鼻子在快速地一开一合,透露着隐藏在心底的真实想法。
“奥运是五环,这个是四环,叫奥迪。”
我感动到有些酸楚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
巨大的情绪波动中,那个词再次浮现脑海:
牛逼!
那天晚上,对于大海的到来,我们兄弟包括十三鹰心底都多少有些看笑话的想法,礼貌与客套只是出于险儿的关系。我想没有谁会真正的尊重了他,看起了他。
所以,我们更加不会想到。
极短的时间过后,全市的江湖不会再有人看不起他。而一个雄踞我市多年的大哥,更加是永远也无法再忘记他。
第358节
日期:2010…01…15 20:17:59
九
搬坨子的事情已经确定由险儿全权负责。
接下来的日子,在他的操作之下,事情全面展开,步入了流程。
在这个过程之中,发生了两件事情,虽然不大。但是时到今日,回首看来,也未必不是日后那场大纠纷的一个前兆与伏笔。
险儿跑路的时候,我还没有带着兄弟来到市内。现在回来了,市里的人脉与各种关系,对于他来说,都还是一无所知。
所以,我特意安排了地儿先帮险儿几天,在旁边协助他办这些事情。
在搬坨子开始之前的四天,地儿约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朋友一起吃晚饭,本来只要他和险儿去就够了。那天刚好我也没事,到吃饭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得知了具体地址,也就赶了过来。
到了之后,宾主言欢,杯来盏往,气氛很是不错。在我与地儿的刻意引荐之下,没等宴席结束,那位官人与险儿之间,就已经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快要结束的时候,一直等在包厢门外的服务员小姐已经被险儿差使着去柜台算账、拿账单了。刚好,面前的槟榔又已经吃完。地儿就顺口对着一旁的张大海说了声:
“大海,去,帮忙,到柜台上喊小姐拿几包槟榔过来。”
“嗯,嗯,嗯。”
张大海一边头也不抬,大口大口喝着自己面前的一碗龟蛇羹;一边口齿不清地点头回答,人却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
过了几秒钟,地儿一看他还在喝,有些不高兴地说:
“大海,你去一下,回来再喝啊。听到没有?”
当时,正在与那位客人谈话的我和险儿都听到声音看向了这边,刚好看见张大海像是刚从饿牢里放出来的一般,嘴里塞了满满一大坨不知道是乌龟还是毒蛇的肉,边吃边抬起头,看着地儿,又艰难地“嗯,嗯”了两句。然后,继续埋下头,喝起了碗里的汤。
地儿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不过,他好像也发现我们的注意力到了这边。所以,也就没有再说,只是推开凳子,好像准备自己站起来。
这个时候,还没有等地儿的屁股离开椅子,坐在身边的险儿就一把拉住了他,脸上依旧带着客套礼貌的笑意说话了:
“大海,你聋哒?”
险儿这句话说得很柔和,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