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奴也看到了她,花溶见她二人过来,无法回避,行了一礼。
吴金奴平素并不露面,只细心服侍九王爷,这还是花溶第一次白日和她单独面对面。但见她不过十六七岁年龄,穿一身大红如意牡丹绵纱衫子,中上之姿,面容和眼神,均比她实际年龄显得成熟。
吴金奴陪着的女子,姿色异常艳丽,跟吴金奴形成对比,名叫潘瑛瑛,是原来九王爷在京城的家眷。开封沦陷之前,她回家探亲,听得风声紧,就没有再回去,所以逃得一劫。近日才被人送到应天和九王爷汇合。她侍奉九王爷的时间,远远早于吴金奴。看样子,已经怀孕*个月了。
她虽然身份卑微,以前在九王府只有“夫人”的基本称号,但吴金奴深知九王爷的子女全部落入了金人手里,无一幸免,如今潘瑛瑛待产,母凭子贵,如果一举得男,在九王爷心里肯定地位尊崇超过自己。所以,她对潘瑛瑛非常客气,尽心伺候,而潘瑛瑛已经位列一干嫔妃之首。
但此时,众人都无封赏,一概称为“夫人”。
花溶得知潘瑛瑛的身份后,很是意外,又很为九王爷惊喜,如此关键时刻,能有妃嫔即将为他生下子嗣,那对他来说,不啻天大喜事。
吴金奴异常热情:“花溶,我已听说你姐弟杀退金军的事迹,真乃巾帼英雄。”
潘瑛瑛着意看她几眼,见她秀丽清雅,很难想像有那般厉害,只道是夸大其词。她以前在王府地位低下,现在母凭子贵,一跃居上,张狂骄矜,不如吴金奴内敛聪明,很是盛气凌人,咯咯一笑:“你真有这般厉害?”
“外边传闻,夸大其词,二位夫人不必谬赞。”
潘瑛瑛暗道一声“果然。”花溶不愿再和二人继续聊下去,找个借口就告辞了。
回到屋里,早有侍女送来一幅适合的军服,并非寻常士兵所穿的铠甲,而是采用蜀中一种特制的丝绵制作的绵甲,轻薄柔软,却有超强的韧性,刀枪不入。
花溶大喜,穿在身上,提了弓箭出门,只见许才之和一名中军吴湛陪着九王爷正在大厅里看各种奏折,四方军情。
花溶略知除了吴金奴、潘瑛瑛等外,他这些日子又纳了几名妃嫔,据说是他身边近臣汪伯颜所献,怕的是九王爷公务繁忙之际“阴阳失衡”,损害身子。她暗思,美人绕身,难得他竟然如此早起,心里一暖,只想,如果他一直这样励精图治,何愁不能真正赶走金军?
“溶儿,你来了。”
她微笑着走过去,拿出一纸公文:“王爷,您看看,这是我昨晚写的招募勇士榜文,只是奖赏标准需要您过目。如果没问题,我今天就去着手安排……”
九王爷细看一遍,提笔略略修改了几字:“好,拿去吧。”
“是,我马上就去安排。”
九王爷这才抬头看她,见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洒在她的脸上,再不若昨夜的疲惫,而是容光焕发,英姿飒爽,也不知是心情还是其他,竟觉得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漂亮。他柔声道:“溶儿,你也别太劳累了。”
“不,我不累!”
一想到能够组建一支驱逐金兵的骑兵,她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哪里还有丝毫疲倦?
九王爷见她兴冲冲地出去,情知她这次是铁定留下了,松一口气。许才之知他心意,低声道:“花小姐通情达理,必能和一众后妃和睦相处。”
他沉思一下,才缓缓道:“王妃等人落入金人手里,断无幸理。我虽然又纳了几名女子,但终究算不得贴心之人,溶儿多次舍身护我,我想寻个时机,立她为妃!”
许才之道:“王爷英明,也不枉花小姐出生入死逃回来。”
“只是溶儿性子倔强,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许才之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