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憂三年,再後來,舅舅去了登州。這舅舅是黑是白,是胖是瘦,她全然不知。
秦珩的反應教皇帝覺得無趣,也沒了久留的心思,他略坐一坐,就擺駕回宮了。
&ldo;殿下,您去景昌宮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rdo;皇帝走後,掬月服侍秦珩換衣。
秦珩沉默了一瞬,方道:&ldo;沒什麼好說的。&rdo;她能說她根本就沒去景昌宮麼?她換好衣衫,從梧桐樹下取出了書,自己先翻看起來。
她以前從未看過演義話本,第一次接觸不一樣的太祖,雖然與夫子講的不同,可那跌宕起伏的故事還是看得她心cháo澎湃,連夢裡都是金戈鐵馬,亂世征戰。
次日去上書房,秦珣竟然早在她之前就到了,一見到她,就問:&ldo;我聽說昨日父皇去了章華宮,沒為難你吧?&rdo;
秦珩搖頭,老老實實:&ldo;沒有啊。&rdo;她瞥一眼看似鬆了口氣的秦珣,忽然福至心靈般:&ldo;皇兄是在擔心我?&rdo;
這猜測似是讓她歡喜無比,連一向無神的眼睛裡都裝滿了笑意,眉眼彎彎,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秦珣卻斜她一眼,嗤笑一聲:&ldo;誰擔心你?我書呢?&rdo;
&ldo;……&rdo;秦珩耷拉了腦袋,默默從書袋裡掏出太祖傳奇,&ldo;這裡。&rdo;
四皇弟臉上的喜色瞬間消失不見,小臉白白的,眼瞼下垂,無辜委屈。秦珣的心像是被一根刺輕輕扎了一下,隱隱有點不忍,怎麼跟他在欺負人一樣?他輕輕拍拍四皇弟的腦袋:&ldo;別瞎想,跟個小姑娘一樣!&rdo;
秦珩臉色又是一變,似羞惱似生氣,她動了動唇,到底還是沒有反駁。
唇角微微勾起,秦珣拎著書,直接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雖然同在上書房讀書,可他先前對弟弟無甚了解,只知道是個老實人。然而最近這段時日,這個老實人向他示好,跟他走近之後,他漸漸發現,四皇弟其實還挺有意思的。四弟願意親近他,那就讓他親近吧。反正母妃過世以後,他身邊也沒了親近的人。而且老四此人,雖說膽小了一些,懦弱了一些,但沒有壞心眼兒。在宮裡頭,他們這倆沒娘的人,也可以做個伴兒。
十來歲的少年人,日日相處,一方刻意交好,另一方也不排斥,不知不覺看起來親近了許多。秦珩對這樣的發展很滿意。
然而這並不代表她可以高枕無憂了,她不敢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秦珣身上,現在的秦珣和她一樣,都是無權無勢又無寵的皇子。誠然在她夢裡,她身世的秘密在新帝登基以後才暴露,可誰知道她頭上那把劍會不會提前掉落。
她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賭。所以,在與秦珣交好的同時,她不忘思索其他方法:悄悄攢錢、與人無爭。她想,除了三皇兄,還有幾個人的作用,她不能忽視。‐‐父皇、太子二哥和寇太后。
能決定她生死的是父皇,然而能影響父皇想法的,只有太子二哥和寇太后。太子二哥待人一向和善,而寇太后似乎也挺喜歡老實孝順的孫子。
八月二十八日是寇太后的生辰,秦珩思前想後,終於想到了送什麼賀禮,才能既符合她平日的形象,又能教皇祖母眼前一亮。
去年送字,今年就送畫吧!至於畫的內容,寇太后禮佛,那便畫個觀音祝壽圖吧。
書畫是皇子必學的課程。對秦珩來說,倒也不算太難。‐‐比起去年的千壽圖,要容易許多。
秦珩從八月初開始著手準備,至八月中旬已然畫好,只等裝裱了。這日午後,她獨自去景昌宮找秦珣,想商量著一起出宮。
她從章華宮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