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办法占据活人的身体。于是,全身被绷带所包裹的我披上残破的披风踏上了前往加奥斯山脉邪灵圣殿的旅程。
夜里,走在街道上,人们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尽可能低着头不让人们看到我的眼睛,似乎还没有人注意到我是一具活行尸。
活着的人在我‘眼中’(灵息)是一个个人形的灵体,透过它们的肉体还能清楚地看到它们的骨架。人的容貌在我的眼里失去了意义,有的只是灵体的强弱而已。很明显,在这条街道上就只有我一个被归纳为死灵。到处都是异类,但我并不介意,因为到处都没有跟我一样的存在。
风大了,雨也大了。雨点无情地敲打着我麻木的身体上,肉体上密密麻麻的神经网络只能感觉到那些对我有害的东西,无意义的东西根本不能给我留下任何感觉。
随着雨越下越大,路上的人也渐渐变少。大概都躲进酒馆里喝酒去了吧!我也可以喝酒,尽管内脏对于现在的我如同虚设,但把酒放进肚里还是可以接受的。于是我决定进入酒馆,尽管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或许是因为我渴望看到酒馆里的那些人发现我不是人类时的惊讶表情吧!
第二节
步入酒馆,里面有各种形形式式的人。笑着的,骂着的,也少不了打架的。
杂音,到处都是杂音。跟人们叫骂声同步的心灵震撼和人们心底里的咒骂声充斥着我的心灵。看来我得想个办法来过滤这些杂音才行。
我走到墙角的位置坐下来,一个人走到我身边,由它的骨架判断,我知道它是一个女人。透过心灵的共鸣,我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她在问我要些什么。于是我低着头说要杯啤酒,她就转身离开了。
我周围的几个位置都没有人坐,就像在驱逐我这个不速之客一样。
过了一阵子,我的啤酒来了。虽然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卑微的存在,但是我还是装着很高兴地把酒送进嘴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酒鬼走到我身边,他说见我真开心,因为他已经几天没洗澡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要臭。见到他乐呵呵的样子,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感到一种名为‘高兴’的感觉,是同化现象吗?我高兴地陪他笑了几声,于是又叫服务员送来啤酒请他喝,凭我抢回来的几个钱就是生怕喝不死他的样子。他喝完酒连多谢都没说一声,挥一挥手冲我一笑便离开了我的视线。短暂的快乐结束了,而我又得开始踏上我的旅程。
又过了两三天,我终于抵达了思卡奈大邪神所说的加奥斯山脉。
在我的心底里,我从来都没有称呼过它为主人。尽管受到契约的控制,让我并不渴望自由,但是我从心底里不认同它。
走到山脚下,在一条小村庄里问路。
一个女孩对我说:“邪灵殿里住着一大群妖女,她们会把捉到的旅人变成邪恶的奴仆的。如果你一定要去米托列的话,你可以绕过加奥斯山脉的。”
“我已经是一个邪恶的奴仆了。”我把头微微抬高,用手拨开披风让她看到我的血眼。
“老伯伯,原来你的眼睛……”她的样子显得很惊讶,而她的下一句话让我更惊讶。“即使失去了光明也不要放弃!”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我在陌生人眼中只不过是个失明的老伯而已。血红的眼睛被新尸体的眼球所遮挡,而暴露在绷带外的皮肤早已老化。
尽管她看不到我此刻的表情,但我还是冲她笑了一笑。
‘笑’是那个好心的酒客教我的。那种感觉很好,我……很喜欢。
我告诉她,我会接受她的意见绕道而行的。由她灵魂的轻微扭曲,我知道她也在笑。
事实我并没有绕道而行。走在雪山上,我被几位修女捉住了。披风掩住了我的眼睛,虽然我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