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心,“何谓教育?何谓学习?何谓做人?诸君可否教我?”
“陶先生……”
“教育,于立人,学习,是为做人。”陶德佑渐渐提高了声音,“诸君可否告知陶某,何为立人,何为做人?似诸君这般,大喊他国万岁,不问青红皂白,只经微言挑…动便与官员定罪?”
“没有!”青年反驳道:“我们只是为了惩治国贼!”
青年话引起了游行人群共鸣,口号声再次响起。
“国贼?谁是国贼?!”陶老声音倏地严厉,“不与德国宣战,便是国贼?!不合你们心意,便是国贼?!陶某亦不赞成贸然对德宣战,尔等眼中,老夫亦是国贼?!”
这番话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静。
陶德佑当真被激怒了,面对这些热血青年,老人有心痛,也有无奈,这些年轻人,即便是学业上佼佼者,其他方面却反如稚儿。
可叹,可恨!
可恨者,唯其中挑衅滋事之人,用心险毒,该杀!
这时,展府大门突然打开,楼大总统和展长青接连走出,展长青几步抢到陶德佑跟前,深深鞠躬,“陶老受累,长青惭愧。”
楼大总统则三两步走到学生跟前,很多人只报纸和《名人》上看到过他照片,如今面对面,只觉一股杀伐之气迎面扑来,刚刚叫嚣得厉害几个青年,脸色也是一变。
他们并不知道楼盛丰也展家,若没有受到阻拦,闯了进去,非但无法达成目,反而会弄巧成拙!
多家报社记者也匆匆赶来,被游行人群堵住街尾,车子太慢,记者们只能扛起箱子撒丫子跑,对于这个时代记者来说,体力可是相当重要。
各所学堂里校长,先生也陆续赶到,他们开始劝说学生,希望大家散去。
学生们却留原地不肯走,他们或许不再如之前激动,却固执想要得到一个答案。领头几个青年,是对着展长青大骂国贼,甚至还污蔑他同德国人勾结。
“展某与德国人勾结?”展长青朗然一笑,“展某所行诸事,无愧于国家,无愧于民族,无愧于天地!国贼二字,展某不敢当!”
楼大总统开口道:“楼盛丰曾于万民前发誓,为国为民,振我华夏,必不会自食其言。外战乃是国事,需递交国会,楼某身为总统,且不可自作主张,何况外交部长?”
“当真?”
楼大总统这番话一出,许多人都露出了恍然表情,确,华夏如今为民主共和国,非一人——独——裁,此等大事,自然要经国会商讨。领头几个青年察觉出不对,递交国会?不过是借口!北六省对外作战,哪次递交了国会?
一个青年刚要开口,腰间却被枪口抵住,侧过头,一张清秀娃娃脸正对他笑,“同学,麻烦安静点,大总统正讲话,你出声我就听不清了。”
和他遇到相同情况,还有之前就被盯住五六个人。
情报局早就怀疑京城里有不少外国势力埋下钉子,这次捞到了几条不大不小鱼,收获算不上多,却也不少。
交差没问题,想立功,就得这几个人身上再努力了……几个被抢抵住青年同时后颈一凉,背后冒出了冷汗。
楼大总统讲话不长,聚集到街上人却越来越多,许多没有参加游行学生和进步人士也纷纷赶来。
一名报社记者想往前凑一凑,听得清楚些,不想却被挤到了人群后方,刚喊了一句“我是记者“,就听身边人苦笑,“老兄,别叫了,我也是。”
转头一看,这位鞋子都被踩掉了一只。
讲话之后,楼大总统还接连回答了许多青年学生提出问题,气氛从初剑拔弩张,变得异常平和,大有街上开一场“总统闻发布会”架势。
天色渐晚,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