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她对苏眉说,又像是在告诉自己,“我不是。”
“你就这么欺骗自己吧,苏倾眉。”苏眉又是一声嗤笑,“啊,为什么这样阴暗又卑微的我,会得到那么多人的疼爱……苏倾眉,你不是这么想的吗?你不觉得上天很残忍吗,总是给你希望,然后一次次的毁灭它,一次一次,直到你堕入绝望的深渊,永远都不肯醒来,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你身边……”她像舞台上的戏子一样,用绝望而凄切的语调念着华丽的台词,双眼却是茫然无神的。
苏倾眉唇开开合合,最后说道:“我没有。我不会变成这样。”她的声音近乎机械。
“希望你不会吧。”苏眉抬指抹去眼下的泪,缓慢而长久地注视她,“别了,苏倾眉。”
“。。。。。。”苏倾眉默了默,开口,“你觉得,我能演好你吗?”
“演?”苏眉突然笑了,“你就是我啊,为何要演?只要再绝望、再卑鄙一些。。。。。。你就是我啊,苏倾眉。”
她忽然一抬手,竟将眼下的泪痣抠了下来,往苏倾眉脸上贴去:“流泪是我的宿命啊。。。。。。我现在便将它给你……”不知是不是光线太过昏暗,她的脸竟隐隐扭曲起来。
苏倾眉打了个冷战,不断向后退着:“不要!!!”
“呵,真是不经吓。”苏眉停了动作,轻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缓缓念到,“愿君长乐、愿君无忧、愿君不受相思苦、愿君守得春闺梦里人、愿君此生,莫再做痴儿……”
她的声音越来越空灵,越来越模糊,最后伴着身形,一同消散在虚空里。
……
苏倾眉猛然睁眼,有些茫然地看向天花板,然后摇摇头,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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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开始的第五天晚上,还未吃饭,三人坐在餐桌前。
徐香突然道:“倾眉,坐你哥腿上。”
“。。。。。。啊?”
不止苏倾眉诧异,就连一向淡然的苏子瑜也抬头看了徐香一眼。
徐香对他们的反应很不满意:“没看过书吗?书里的苏眉苏玦怎么做的?”
她当然看过。《盛世南安》里苏眉苏玦单独在一处时,苏眉就跟没腿儿似的,走到哪儿都要苏玦抱着去,经常坐在他大腿上还勒令他别人都不准坐——苏眉本身很没安全感,苏玦又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于是她就镇日粘着他;而苏玦虽然沉默寡言,却对苏眉宠溺放纵,而且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对苏眉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兄妹,也由着她亲昵自己。喂饭、描眉、手把手教习写字练武,除了亲吻和…洞房,夫妻能做的他们几乎全做了,也难怪宫里两人有禁断关系的传言愈演愈烈。
但书外的苏倾眉虽然平时总喜欢出言调戏下他什么的,实际上除了牵手和偶尔的拥抱也没有什么别的举动,关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纯洁得不能再纯洁。
她抬头看了徐香一眼。徐香一记眼刀飞来,好比那腊月刺骨的寒风。
正当苏倾眉犹豫不决纠结不已时,苏子瑜却突然起身,走过来,抱起她,然后放在了自己腿上。
硬邦邦的椅子忽然换成了富有弹性的大腿,苏倾眉先是愣了愣,然后脸“蹭”地就红了。两人鲜少贴得这么近,她几乎可以清晰地看见他那双幽邃的眼眸中自己的倒影;他喷洒在脖颈处炽热的呼吸;腰间被他一只手扶住,传来衣料也挡不住的热度。。。。。。她快不能呼吸了。
苏倾眉努力无视自己狂乱的心跳,拼命告诉自己她不会乱伦的青春期的女生都这样对异性接触都很敏感即使是哥哥也……
“倾眉,你的表情太僵硬了。”果然该多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