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若与镇定让张芸芙眉目间微微有些怔,却想着,这人似乎与两年前有些不一样了。
“皇上要立后,张昭仪不心焦吗?”
张芸芙娥眉微蹙,瞧了珍珠一眼,珍珠也会意,忙带着宫人们下去了。虽说没表明立场,但现下的事若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怕又要怀疑她的忠心了。皇太后本就多疑,若不是因为皇上如今不似从前那般好糊弄,今儿上午也不会召见她,让她应诺日后会多多帮扶着即将入宫的皇后。
“板上钉钉的事,本宫劝贵嫔你还是谨言慎行,别仗着皇上的宠爱连尊卑规矩都不顾;免得到时候失了宠,又见罪于老祖宗,怕是不美。”
张云芙口中的老祖宗,指的自然就是皇太后。张云芙早上去了趟建章宫,即使算不得耳报灵通,人尽皆知的事,她也不会后知后觉。
公孙家嫡女入宫是指日可待的事,太后想让皇后跟张云芙强强联合,也算不得多高明难猜的算计。虽说张云芙如今的圣宠大不如前,但根基深厚,六宫里多少耳目,九局一苑里头究竟有多少是她的人谁也说不清楚。而张云芙出身寒微,更是乐意投靠世家,到时候即使真的做了寂寞红的宫花,也有皇后撑腰,势必不会多潦倒。
两个人一拍即合。纵然张云芙心里再不甘,但家里昨儿已经递了信,说那一位已经给指了明路,只让她好好地扶持皇后,忍了今日,才能有来日。太后毕竟只是个养母,且皇帝已经成年,又住在建章宫,手伸的太长也不妥。连那一位都说没有办法,想必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张云芙不是不惦记后位,只是……
“现在满宫里也就我跟昭仪两个人,明人不说暗话,我晓得昭仪不想让皇后进宫,我也不想。”
长秋殿的茶没建章宫的好入口。皇帝是个孝顺的,至少在面上是这样;不然就凭一个养母的身份,得不着那么好的供奉。虞素只略闻了闻香就将盖碗放回了桌上。
“想不想的不是你一个贵嫔能做主的。”
虞素不过一句话就说到了张云芙的心窝窝里。是啊,若不是无计可施,谁愿意让旁人坐自己心心念念的位置。张云芙神色到底是懈怠下来。不过是个深宫里的女人,能看到的顶了天的东西就是那母仪天下之位,还有那如水的君恩;当然了张云芙的抱负也不算错,她能瞧见的也就这么多,若能得着,大抵会成就她所谓的圆满。
“昭仪这些年受皇上宠爱,两个月之前更是位同副后,我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昭仪你做不到。”
张云芙现在只把她当疯子,又觉得这疯子说话可真中听。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她的话怎么能信。
虞素昨晚净惦记着她那张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手的水床,带着牵挂入了梦,睡得自然也就不怎么香甜。一阵倦意猛地爬上来,惹得她迷瞪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不过是为了张床。要搁在前生,不过一句话的事;今生却不知要煞费多少良苦用心,用掉近一升的口水,勉勉强强,才能将那八字划上一个丿。
“事成之后,昭仪照样效忠着太后,我保管这事,神不知鬼不觉。”
她冷眼瞧着张云芙眼底流泻出的那么一丝憧憬,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快认命;不过是不敢轻信自己罢了。
“本宫如何信你?”
虞素莞尔笑了笑。她不像这些侍奉君上左右的女人那样连笑容都是刻意修饰过的。她天生不会也不屑取悦男人。她的笑容总是带着天成的自得与倨傲,笃信从容,贵气逼人。
头一次,从来都占尽上风的张云芙,被虞素的气场所震慑,从而生出敬畏之心来。
这可真不是个好事情。
“就凭我与昭仪都不想公孙氏入宫为后。自然了,我与昭仪积怨已深,但为利则合而已。皇太后那边昭仪放心,我今儿来只是想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