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住进了四平巷的沈宅,再也不需要为油盐柴米忧愁。没有熟悉的邻里可以来往,闲来无事,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夫人,她也乐得两个侄女来给她做伴。她常常留侄女们吃了晚饭,再派马车送她们回家。
吴桐夫妇俩的面条作坊也越做生意越好,人们喜欢这种耐储藏,方便煮食的干挂面。
家里虽然忙,但是吴桐没有留小满在家帮忙,而是托沈锯给找了一家私塾,送小满去读书。
小满也很懂事,他知道若不是自家分出来单过,根本轮不着他去上学。小满在私塾读书很用功,放学回家一边背诵功课,一边帮忙包扎面条。吴桐家的日子过得那是红红火火,有滋有味。
沈无求一行又赶了十日路,越来越往北,天气更冷了。路上的雪没化很滑,他们不得不放慢了赶路的速度。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人正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行踪,一场针对他们的生死劫杀,正在预谋中。
与此同时,远在火神宗,一间偏僻的房间里,油灯昏暗,看不清屋里的人。有两个人正低声耳语,年轻的道:“师父,这是卖剑的钱,喏,你点点。”
“怎么只有三百两,我听说以前一把青锋剑能卖五六百两呢!”年老的低声问道。
“您也知道那是以前,这剑都铸了多少年了,买家嫌弃款式太老旧了,若不是够锋利,连三百人家都不愿意出。”年轻的答道,他站在背光处,偷偷摸了摸怀里藏着的二百两银票,盘算着如何花销。
“唉,三百就三百吧,你拿着银票去找黑龙寨的土匪,把那行人的行程告诉大当家。”暗影里坐着的那人狠狠道。
“才三百两,只怕他们不愿意出手。”年轻的道。
“告诉他们,那一行人油水足,劫到的财物全归他们,咱们只要那几把青锋剑和天鹰戒。到时候拿一把青锋剑回来补了空缺,剩下的全变卖掉。”老头道。
“师父,只要那枚戒指和剑,我们岂不是亏了,我听说那储物扣在京里卖了不少钱呢!”年轻的又道。
年老的轻拍桌面低斥道:“目光短浅!那天鹰戒乃是火神宗至宝,里面收藏的东西万金难求!我们宗门寻找多年都找不到,如今竟然落在一个黄口小儿之手。我本也不欲伤他,只可惜那戒指需得上一个主人身死,才能重新认主。你乔装打扮一下,到时候趁乱把那臭小子给……”他用手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那其他人如何处置?”年轻的问道。
“与他一道的几个半大小子全做了,至于周炳文几人倒也有些本事,他们若是逃跑就让他们逃跑。反正出手的也不是咱们,等周炳文他们逃回来,咱们还可以请宗门出手替天行道,把黑龙寨的土匪给灭了!”老头阴险地奸笑。
“师父高明,我这就下山去办事了。”年轻的道。
“嗯,去吧,小心点。”老头叮嘱道。年轻人走后,老头咬着后槽牙自言自语道:“你拾到天鹰戒,不主动交回来,苟且偷生也就罢了,偏偏你还想回火神宗。想回火神宗便回吧,偏偏你人还没到,就已经开始指手画脚插手宗务!还搞什么可笑的改革。哼,我等了这么多年,熬到头发都白了,弃尘那该死老头还没死,又冒出你来!谁也别想抢走我即将到手的宗主之位!还有天鹰戒,‘桀,桀,’迟早是我的!”
官道上,沈无求一行人又赶了三天路,今日申时,周炳文就让大家停下来就地扎营了。
“咦,周师兄,天色还很早,为何就停下来了?”秦樟不解问道。
周炳文解释道:“喔,再走一个时辰就到黑龙峡谷了,那里两边高山耸立,易守难攻,这几年山上盘踞了一窝土匪,时常下山打劫过路的人。我们现在过去,天黑的时候正好到达黑龙峡,我担心那帮土匪会袭击我们。明天白天再走,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