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气。
她们却不知,这祝嬷嬷压根没把自己当下人看。她本就是自由自在走江湖的,若非东家落难,叫她跟着一起倒了楣,她又怎会跑到京里大户人家家里做仆妇?
把杜夫人交代她送的礼单交给万夫人屋里的管事嬷嬷,祝嬷嬷悄悄打听了下陈嬷嬷的行踪,便寻机找了过去。
万夫人曾孙满月,虽有儿媳打理着家务,但万夫人还是得主持大局,陈嬷嬷身为心腹,自然忙得脚不沾地。
这会儿,她正在才产下新生儿的大少爷妾室屋里,帮忙清洗孙少爷,一会儿好要抱出去见客呢!
祝嬷嬷过来时,丫鬟们有的认识她,有的不识,认识她的丫鬟,忙拉着同伴避而远之。
“那是谁啊?怎么姐姐们畏她如蛇蝎?”
“那老货一张嘴最是毒辣,那双老眼最是势利,与她无益的,休想她会睬你,若你予她有半点利益,她不把你利用彻底,榨干你,是不会松手的。”
祝嬷嬷耳尖,将丫鬟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她毫不在意,四下找着陈嬷嬷,陈嬷嬷的耳力与她不諻多让,听到丫鬟们议论著祝嬷嬷,面上仍温婉的笑着,心里其实很是不悦。
匆匆把手里襁褓交到奶娘的手上,转身对万大少爷及甚宠妾打了个招呼,便出门找祝嬷嬷了。
祝嬷嬷见她出来,眼睛一亮,陈嬷嬷笑脸迎上来,“是二姑太太遣你回来送礼的?”
祝嬷嬷不满的撇了下嘴角,也堆着笑回应几句,边走边说,待走到角落里,陈嬷嬷才厉声道:“你怎么跑回来了?”
“老头子这些天都不在家,三娘子,你看,咱们是不是可以潜进去啦?”
“你已经查明白,他书房里真没人暗中守着了?”陈嬷嬷若有所思的问。
祝嬷嬷嗐了一声,“你这小心的习性还是没变!放心吧!我都查过了,原是有人守着的,不过听说他们家那个宝贝疙瘩在西北出了事,老头子父子两急得不行,派了人去西北打听消息,老头子成天不归家,在外忙得脚不沾地呢!”
“可我瞧你们那位二少奶奶,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到处赴宴啊?杜家二少爷真出了事?”
“真的,真的,兵部都派人来说了!那天晚上都要就寝了,忽然门上来了人,是避着人,但想逃过我的眼睛,嘿,谈何容易啊!”祝嬷嬷得意非凡,深觉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依旧宝刀未老。
陈嬷嬷也不跟她争辩,只再三叮咛她小心行事,祝嬷嬷有点不耐烦的应下后,忍不住问:“三娘子,他们可有消息来?”
“没有,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陈嬷嬷断然的回答。
祝嬷嬷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重重的叹口气,“要不是那几个狗官多事,咱们的日子该多逍遥啊!”
陈嬷嬷闻言转头看着她,良久,才道:“当年我娘就劝过我爹,别接那桩生意,偏偏我爹不听,事犯得大了,能怪官家来剿吗?”
齐家在西南曾是雄据一方的霸主,正气山庄在江湖上名气可不小,那年一富商请他们护送回京,庄主夫人觉得不稳妥,庄主却觉得拿钱办事有何不妥,便应下差事,谁知富商挟带红货,引来官兵追击。
正气山庄也被牵连进去,从此覆灭。
祝嬷嬷不服的嘟着嘴冷哼,“那几个狗官收钱的时候,可狠了,回头带人来围剿也毫不手软,不过,杜家父子都不曾在西南的九夷为官过,这消息会不会有误啊?”
要是费尽心思,混进杜府,结果她们要找的藏宝图不在杜家,那岂不是白忙一场。
那可是三娘子祖祖辈辈们,花了几辈子积攒下来的财宝啊!
本来这是三娘子家当代的家主才知道的秘密,但那年,除三娘子和她在外避豆,还有接了差事在外护镖的两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