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便开始虔心向佛,在京里时,虽也未能免俗的随大流去庙里烧香祈福,但感觉上就是跟着旁人的脚步走,别人怎么做,她就跟着学。
去庙里上香、礼佛,却在禅房中,斤斤计较着这日戴出门的首饰是否是最新款的,衣饰是不是时下最新的,有没有被人比下去,坐在大殿中,耳里听着上头的大师讲经,心里却记挂着丈夫,是不是又看上哪个小妖精。
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虔诚的在佛前拜倒,听着梵音洗涤自己那不安躁动的心。
许是缘份吧!自来了翠峦城,她经族里的一位长辈带着,去了城里最出名的白佛寺听讲住持大师讲经后,就开始一心向佛。
说也奇怪,自她信佛后,心情平静了许多,几个孩子也跟着她,常常去白佛寺礼佛,本来她还担心儿子们到了老家会不适应,没想到。最不适应的,反是婆母和丈夫。
如今还心心念念想着回京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了。
二太太现在是再不想回京去了,在这里,男人虽靠不住,但族人们却看在杜相的份上,对她们母子多有照拂。
“娘,祖母不会以为,大哥和六哥是要接她回京的吧?”杜志逹挠挠下颌问。
“他们是送你大嫂回来安葬的。”不知为何,二太太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彷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怕什么来什么。呵呵。
大万氏心情很好,想着就能带着儿子回京城去,开心得不得了啊!
突然,她就想到了。之前在宴会上让她没脸的几位夫人们。想着自己那两个便宜孙子的相貌出众。尤其老大的老婆还死啦!有杜相在,这大孙子的前途一片大好,加上新丧妻的身份。嗯,那些家有适龄闺女的世家夫人们见了肯定喜欢。
虽然盘算着要把娘家的侄孙女嫁给杜云启做续弦,但这不妨碍她拿杜云启来吊这些世家夫人们的胃口,哼,谁让她们之前嘲笑她呢!
于是一边让下人收拾行李,一边又把二媳妇喊来,让她广邀城中夫人们来小聚。
二太太听了脸都黑了!
婆婆没昏头吧?既然知道杜云启的妻子新丧,却要在家大办宴会邀集这些世家夫人来做客?她老人家脑子没病吧?
见二媳妇没有一口应下,大万氏很是不悦,“怎么,我要举宴,还得看你的脸色啊?这个家还是我在当家哪!”
那你就自己去办啊!二太太心里怒吼着!虽然两个儿子的课业不佳,但安份守己靠着自己的嫁妆和公中的田地,做个乡绅还是可行的,但先决条件是不能引人非议。
嫂子过世,兄长们要送她回来安葬,结果他们盛大举宴,是要庆贺什么?庆祝人家老婆死了吗?
大万氏阴沉着脸逼问:“你应是不应?”
“婆婆,媳妇无能,实在是不能应。”
“好,好,好!真是个好媳妇啊!哼!我告诉你,你不是心心念念着想跟老二和离吗?我今儿就成全你!我让老二休了你。”
大万氏怒气冲冲的去找儿子,只是儿子一大早就喝醉了,气得她用力打了他几下,也只是闷哼一声,翻个身继续睡,大万氏气得跳脚,转身去找孙子来写休书。
两个孙子一听,是要叫他们替他们爹给他们娘写休书,整个人都不好了!二少爷杜云高好说歹说才套出话来,心里对不讲理的祖母实在厌烦透了,四少爷杜云达眼见他哥的脸黑成一片,连忙拿话把祖母忽悠了过去,待送走人,他整个人就瘫在椅子里累得不想动了。
外头蝉声唧唧,杜云高不悦的喊人去把蝉给粘了。
小厮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又有人匆匆而来。
“大少爷,大少爷。”来人是二房的家丁,喊杜云高大少爷,是以二房小家的排行来算。